我发现,我渐渐地开始依赖它了。
准确来说,是不想它离开我。它好像变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一个器官。
过去,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见到我的时候,对我评价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安梦,你好文静啊。”
我知道,他们的眼神之中明明没有恶意,但我仍然不觉得那是在夸奖我。因为我从小到大听见的都是:
“这孩子哪都挺好的,就是有点太老实了。”
“你见人得多说话啊。”
“你这样老实,以后在社会上吃不开的。”
似乎,我的内向、安静、不喜欢主动与人打交道,成为了一种罪孽,一个无法饶恕的缺点。
而如今,有了舌头绑架犯存在,这些“缺点”都被我一点一点改正过来了。
“我感觉,我好像终于变得外向了……算是吗?”在睡觉之前,我对它说。
“什么叫‘终于’,说的好像你很期待似的。”
“……”
我没有说话,但住在我胃里的这个小人,似乎能够读取我的想法。
“你现在在外面,看见的是月亮、柳树;而我坐在你的胃里,感受到你的心跳、血液。看似少了很多,可我不觉得人体本身的精巧劣于世界上的任何一种机关。其实内向与外向,也不过是两种不同的风景罢了,性格本身,并没有什么优劣之分。”
“……”
它的话让我读不懂,也从未听过。
“你明天还会在吗?”我问它。
“我会永远陪着你。安梦,晚安。”它回我。
我轻笑一声,说我相信它,然后把头埋进了被窝里,期待明天的降临。}
第165章 文中文——悬丝傀儡了我
美好的。
似乎故事在这一刹那,已经美好到极致了。
但直觉告诉长脖子,物极必反,乐极必哀,盛极必衰。
什么事情,在到达一个顶峰之后,就会时不时地担心它是否会掉下来。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就要到来了。”
◆
{舌头绑架犯,它总是喜欢和我玩一个叫作“猜猜看”的游戏。
它说:“猜猜看,安梦。这次我会说什么?”丝线控制着我的舌一起一落。
我笑了,然后在门口提上鞋子,站起身,冲着递给我水杯的妈妈大喊:“妈妈,可不可以亲我一下!”
我已经摸透了舌头绑架犯的套路。
然后妈妈就笑笑,会把水杯塞在我书包旁边的网网洞里,接着按住我的脸,亲我。
紧接着,一股湿润又温暖的感觉从我脸上载来。
这一阵,这样的事我们已经做过好多遍了。
她会抱怨一句:“这么大了,还要亲。”
我呲起一张嘴,学着舌头绑架犯曾经说过的话:“你看我牙刷的白不白?”
“黄!”她笑着说,拍了拍我的书包,“快滚吧!”
“嗯。”我开门,走出门去。
……
“猜猜看,安梦,这次我要说什么?”
有时候舌头绑架犯不问出这句话,我也习惯性地模仿它的语气说上一些话。那些我没有被丝线控制,出自我自己的舌头的话。
我自己的话多了,它的话就越来越少了。
就好像,我自己变成了之前的它。而它,变成了过去的我。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某一天,那天我们两个第一次吵架——
……
“杨浅,我喜欢你好久了。”
那是两个班级的一场球赛之后,它突然说。
那时候,天空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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