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
我在一白发苍苍的老头面前语无伦次地手舞足蹈。
那个老头竟然也只是坐在桌子前面,缓慢地低头,用一个白色眼镜布擦拭眼镜片,慢悠悠地跟我说:“好。”
我不知道他在好些什么,这有哪里好了。
“他那个寝室的?”他又问。
“1014。高一三班。就坐我前面,和我一样大,江平,十六岁。”
“好。太晚了,这样,你先回去睡觉。有事明天再说。”然后,他继续擦拭他的眼镜片,发出迟钝又有规律的呼吸。
我的宿舍有人死了。
我这朵浪花,波涛汹涌。
而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都风平浪静。
……
……
他让我回去睡觉,而我当然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我不敢在宿舍里呆着了,而是在十楼的走廊里干愣愣地站了一晚上。
就这么开着北方的窗户,让冷风吹了我一晚上,看着早已黑黝黝的操场的方向
没有学习、甚至作业都没有写完。
我耳边的“啪嗒”声,也跟着我响了一晚上。
*
第二天,小黑鸟老师甚至都没有在课堂上跟大家提起过这件事情来,照样笑呵呵的讲课。
江平没来,也没有一个同学过问。
我也没见过江平的父母。
好像江平的一切后事都在所有人不在乎、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圆满安排好了。
唯独我,会看着前面的卡其色书桌。那书籍还堆满,人却空了。我看着那里,偶尔上课会走神。
*
入学第二周。
“啪嗒!”
“啪嗒!”
这两声,第一声依旧是我耳边不知名的声音。
第二声,是课上小黑鸟老师朝着我飞过来的粉笔,撞击在我额头上的声音。
“李贺翔,你上课怎么能这么不专心的!”小黑鸟老师站在讲台上,喘着粗气瞪我,是真生气了。
“……”我从走神的状态缓过来,揉了一下我发疼的额心。
她背对着黑板,右手抬起,朝后猛猛地锤了两下黑板,发出“乓乓”的巨大声音:“你在发什么呆!没看见我在讲知识点吗?”
“嗯,老师,江平死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说起这句话。
这还是是自江平死之后,有人第一次在公众场合里提出这个这件事。
之前没有人提,可我总觉得有人得做这件事。于是我就做了。
小黑鸟老师听见这个名字,很不耐烦的深呼吸,又弯腰,重新在讲桌角落的粉笔盒里拿出一根新的白粉笔,跟我说:
“啊,那又如何。反正你又没拉住他。他掉下去的时候,你要是拉住他了。他能死吗?”
“……”
我万万没有想到,她会把这个矛头攻向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又拿着粉笔,从讲台上向着我走过来:“李贺翔,你俩是前后桌,还是舍友,你是学校里离他最亲近的人,没错吧。”
“……”
我听了眉头紧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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