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倒是不太信谢行会怕了他,故而忌惮不减,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一直到武林大会结束,谢行都没有任何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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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会当日父亲撑着病体出席,我也乐得在一旁清闲看戏。
自青云庄覆灭之后,所谓魔教的踪迹确实开始在江湖中逐渐绝迹,更是坐实了薛青城就是那罪魁祸首的事实,让许多原本不信的人都无从反驳起来,只有谢行端的就是一个不讲道理,哪怕一点理都不占也要和父亲作对。
而对于此事,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是乐见其成。
魔教既已铲除,即使还有余孽也早就不成气候,许多人对这次所谓的除魔卫道颇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想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但谁也不敢做那出声反对的出头鸟,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于谢家,指望跟在谢家身后躲了此事,可谢家一声不吭地默认了,父亲又以血煞大阵未破为由,叫人无从辩驳,他们也只能歇了心思。
大会结束的当日夜里,父亲就将南疆地下魔窟的地图交予了我。
我看着父亲给我的地图,就像在看一道催命符。
第九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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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灯火初上。
我独自倚在窗边发呆,看着镇上人潮涌动,檐角挂着的灯笼随着夜风摇曳,暖黄色的灯光便跟着一波一波地荡漾,最后落在人群里,汇成一条波光粼粼的河流,不知要流向何方。
秋原很少有这么热闹的时候。
今夜是武林大会结束后的花灯会,江湖上诸多门派,极少有机会齐聚一堂,因而每每在武林大会结束之时,许多人都趁着这个机会相互结识、切磋武艺,或遇上些志同道合之人共同游乐玩耍,久而久之,也发展为了一场盛事。
这是我唯一能寻到的暂时脱离父亲眼线的机会。
众目睽睽之下,父亲不好公然阻止我离开山庄,而到了人多眼杂的地方,甩掉一些讨厌的跟屁虫简直轻而易举,唯一的麻烦可能只有闹着要跟我一起出来的大壮,在我的严词拒绝下现在也不知在何处生着闷气。
门口遥遥传来细碎的铃响,门也跟着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我回了神,等了片刻也未见任何动静,只好出声问道:“谢兄既已到了门口,为何还犹豫不肯入内?”
那道身影终于现于灯下,正是谢知微。
他将一叠密信重重扔在桌上,冷笑道,“果然是你。”
我没有看他,而是看向他悬在腰间的冷光——他并没有佩着他的紫背金鳞刀。
我收回眼光,冲着他笑了笑,“我知谢兄对我有诸多误会,因而只能出此下策,邀谢兄在此相见,也是想为谢兄解释其中缘由。”
谢知微不言,只是牢牢盯着我。
我叹气,“同样,也是对谢兄有事相求。”
任我态度有多温和,谢知微也不为所动,提着那刀就向我砍来,好在他并没有下死手,我微微一闪身便躲过了。
谢知微暂时停了手,“你今日若还想继续戏耍于我,就莫怪我刀下无情了。”
“谢兄,我所求并非什么难事,”我直接表明来意,“我想请你带走薛流风。”
谢知微放下了刀,嗤道:“薛流风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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