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迟说“报了”,她又问:“T大?”
“嗯。”陈昭迟点头。
林凡斐没有再说话,陈昭迟也没有用上提前准备好的借口。
她继续吃饭,眼眸垂着,陈昭迟的目光终于敢落到她身上。
他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庆幸是林妹妹没有追问,避免了他们之间的难堪,失落是她这样的反应,好像根本不在意他。
林凡斐面色如常地吃完饭,店员经过的时候,她喊对方买单。
“我来吧。”陈昭迟道。
林凡斐说不用,他还是坚持结了账。
店员走了以后,林凡斐忽然问:“所以这是补偿吗?还有这些。”
她盯着地上的袋子和箱子,心想自己到底还是没忍住。
陈昭迟怔了怔,仿佛从面前女孩子的瞳孔深处捕捉到了一缕情绪。
她不高兴的时候,说话就会不好听。
林凡斐也觉察到了自己的尖刻,她咬了咬嘴唇,从座位上站起来,率先往店门的方向走过去,仿佛这样自己说的那句话就会在空气中消散。
陈昭迟带着东西从后头追过来:“斐斐!”
林凡斐越走越快,她的眼眶不争气地发热,酸得让她难受。
明明从小到大受尽了委屈,怎么还这样矫情。
林凡斐无声地深呼吸,用力堵回了眼泪。
陈昭迟手足无措地走到她旁边,不知道说什么一样,憋了半天道:“你还想去哪儿,我陪你去。”
林凡斐尽量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平静:“我想回家了。”
“那我送你,”陈昭迟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这次你来打车?”
“我自己回去。”林凡斐不容置疑地说。
然而陈昭迟还是跟着她,像甩不掉的影子,直到她在商场门口坐上出租,他还站在原地目送她。
出租车的后备箱里,是他不由分说塞进去的行李箱和衣服。
陈昭迟记不清自己在商场门口站了多久,又是怎样叫车到了中心医院。
一路上他的大脑被各种各样的念头充斥着,林妹妹反应冷淡的时候他难自拔地失望,而当她真的难过,他又觉得自己是个很坏的人。
他原本以为他会跟林妹妹一直在一起,顺理成章地恋爱和结婚,没想到现在连恋爱都没法谈得明白。
礼城燠热依旧,而星洲的终年夏天,他不能跟林凡斐一起去看了。
林凡斐印象里这天是她去星洲前跟陈昭迟最后一次见面,她没有再找他,他反倒开始常在**上给她留言,转发给她一些在星洲生活的注意事项和必备物品,问她机票在哪天,行李有没有收拾好,让她不懂这算不算愧疚。
她有的会回,有的不会,有时候觉得是不是该问问陈昭迟他们的关系,但又难以启齿、一拖再拖。
假期里班上组织过几次聚会,李心译叫她,她都去了,但陈昭迟一次也没有出现,李心译还问她清不清楚陈昭迟在忙什么,怎么一次也没出现。
可能只是没想好怎么跟她见面,林凡斐想。
就这样直到开学,她一个人离开礼城,飞抵星洲,舷窗外的机翼掠过薄云,底下的城市渐渐从她视野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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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斐自认为是善于适应新生活的人,然而在星洲求学的开端不如她想象中那样顺利。
尽管苦学了一假期英语,真正在课堂上遇到语速极快的白人教授时,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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