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扬声唤了千柏进来。
景策心知劝不了,也知千柏近来专管京城来往的信件,心里叹息,交代千流去请医师回来重新包扎伤口,负手先回去了。
清明节学舍闭学一日,来福从外面回来,禀报完打听到的消息,想了想,还是把看见的事说了,“这几日那张青出去办事,后头必定跟着尾巴,我在后头远远跟了一路,都是虞劲的人,他手底下可有不少人,好几个手段不凡的。”
他看着那虞劲就不像寻常人家的护院,但夫人不说,他也就不问了,最近李莲是恒州三十县幕后元凶的风吹进京城,引起不小的喧哗,朝廷忙于战事没工夫管,风声也就越来越大,坊间到处都能听见痛骂阉党的声音。
文人墨客讲起阉党祸害边疆的事迹,绘声绘色,细节比夫人编造的还要逼真,来福虽然还不知道夫人用意,但不妨碍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比起守在铺子里收钱找钱,他更喜欢跟着夫人做事,危险有,有时候露馅,还得靠挨打混过去,但有意思得多。
这几月他已经挑选出了不少流民,有大人有小孩,有男有女,就像以前夫人教他打探消息那样
教这些人,出钱请他们做事,这些人相互之间都不认识,每个人只负责其中一部分,也并不担心秘密会泄露出去。
宋怜沉吟片刻,低声吩咐,“虞劲消息从北地传来,用的是信鸽,鸽子传信通常都在固定的地点,把鸽子落脚的地点找出来,每隔三数,每日巳时末张青会出府与人见面,查一查见面地点,与他通消息的人。”
来福应声,也不歇息,立时从后门出去了。
第53章 兵乱兵马。
来福连续蹲守近一个月,盯出了与张青接头传信的人,其中两个往来频繁的,集散地在城中一家酒肆,消息送出京城后,斥候一路往阳邑,从阳西码头乘船,走水路南下。
宋怜温声吩咐,“留京的是好手,警惕心重,不好动手,那斥候既然下船后每次都宿在同一家客栈,你提前去客栈安顿,等着他来,试试看能不能拿到他带进京的密信。”
来福应声,又有些迟疑,“那个方脸汉子怎么办,他跟着张青,就是想把大人在京城经营的势力给一锅端了,小的走了,这边没人盯,交给那些个小孩,肯定露马脚。”
又有些忿忿,“那虞劲口里称会护夫人周全,背地里竟打着利用夫人除掉大人的谋算,真是好生歹毒的心思。”
宋怜原是没想过陆宴和高邵综会在暗地里使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但高邵综阖族灭门,十万大周军被坑杀的污证与冤魂压在肩上,从前偃武修文的忠门之后,如今已是篡权夺位盘踞一方的乱臣枭雄,原先的高洁品性已不可考。
至于陆宴,亦不是先前她以为的谦谦君子,此时除掉对方在京城埋植的势力,等于让其失去监探朝廷的眼睛。
无论是在北疆的,还是在江淮的,倘若对朝局做了睁眼瞎,什么事也就棋差一招了。
现下聚在京城,确实机会难得。
张青虞劲要是搅动风云,她的计划也容易节外生枝。
每隔几日她便差人打探平阳侯府的消息,柳芙,平阳侯府子嗣,宋怡,都安生待在京城,等宋彦诩从广汉回来。
宋怜取了一袋金子给来福,“密信能拿到就拿,时机不好拿不到也没关系,护好你自己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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