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脏了母亲小千的坟冢。
第四日清晨,她早早起来打扫了墓地,给守墓人留下足够的银钱,同陆宴去江淮,宋彦诩还在江淮。
实则无需她动手,宋彦诩成了朝廷要犯,只需将他放回京城,自有大理寺会按律处置。
大仇得报,她却精神萎靡,上了马车后便昏昏欲沉沉浑浑噩噩,直至被路边飞驰而过的马蹄声惊醒,是京城走失了废太孙,太子又怎么会放过,校检司禁军分路搜查,沿途设下关卡,不论年纪,只要是男子,都要盘问。
张青奔过来行礼,“大人说需要夫人与大人假扮成夫妻,能减轻不少麻烦事。”
他回禀完,一脸明明就是夫妻为什么还需要假扮的神情,摸着后脑勺退下了。
宋怜扫了眼前头驭马的身影,她没去过九江,却走过去九江的路,那是她第一次坐船,那时船上一整层只有她和陆宴,连续荒唐几日的情形历历在目,她本无聊透顶,心底空荡,压着十几日的心思一时浮动得厉害。
她起了纸醉金迷的坏心思,只是陆宴在身旁,是不可能实现了。
上船后她便要求自己住一间。
陆宴连眼皮也没抬,抬步进了客房,“你见过夫妻分房睡的么,岂不惹人怀疑,进来。”
宋怜只得作罢,想着看一晚上书籍和與图,却不想夜里风浪大,图册上字迹晃得人眼晕,书看不了,困顿得厉害,只得妥协。
她在里侧轻轻躺下,船偶尔摇晃,浪花拍打着船舶,她心里空泛,身体也难耐起来。
他身体的热度,均匀的呼吸,沉稳有力的心跳,皆似羽毛扫在心里,后背渐渐润湿,宋怜轻轻阖上眼,在心里默默描摹十三州舆图。
极静的夜里却有女子的声音隐隐绰绰传来。
宋怜屏息,见不是错觉,霎时面红耳赤,忍耐一会儿,霍地坐起身,想去甲板上吹吹风,起身却被攥住手腕,“去哪儿。”
他声音压得低,五指握着她手臂,骨节分明而有力,掌心温度炙烫。
那温度和力道,让她身体不受控制颤了颤,软得没有力气,往外挣了挣没挣脱,咬咬唇恼火地看向他,眸底水光潋滟,“你是不是想把我折磨死……”
隔壁砰地一声闷响,忽而女子极细微的低吟,有别于水波浪花的响动传来,那床榻似不堪受力,咯吱作响,陆宴骤变了脸色。
第65章 安置画像。
漠北荒原天高云低,砂石枯草一望无野,夕照的落日洒在碑前,昏黄晦暗。
“郭闫郭庆未死,恒州案真凶还未伏法,国公府便算不得平冤,爹和祖母,也还没有安息。”
烈酒入喉,余酒从敞开的衣襟间滑落,遇上尺长贯穿胸膛的痂口,痕迹蜿蜒狰狞。
西北的酒烈灼烧人心。
原野上坟冢立得简单,竖起的木牌投下阴影林立。
兄长滴酒不沾,高砚庭将剩下的酒倾倒在祖母坟前,“出事前祖母还说想跟我一起来漠北,喝一口刀酒,也看看边塞的落日,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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