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邛崃宏德人,先前有些家底,一直在读书,家中被流贼抢光,便入了行伍,派人去当地查过,没什么问题。
倒有些像识破她女子身份的样子。
只似乎不是好事的脾性,并没有把事情张扬出去。
天色渐晚,宋怜在林子里闲逛,她对廖安身边的两位将领并不熟悉,借着月光对照医书识别些山林里的草药,顺便训练自己躲避巡逻兵的能力,一直混到戌时末,营地里灯火熄灭,彻底安静下来,才绕路去萧琅的营帐。
只进了林子走至半道,便隐约听见些呵斥,前后看看,退避的风险极大,便停住脚步,靠在山石后头。
一匹黑色宝马拴在松树下,正躁动地来回踱步,牵扯到高处的山果,方才安静下来咀嚼着。
约有六七名护卫守在外围,中间丈长旷地上,一人跪着,一人站着,是那一对甥舅。
廖安身着铠甲,声音再无爽朗,十分阴厉,“周弋背后究竟是什么人,还是说他那祖宅里的家产,就是你那废物爹藏起来的宝藏。”
两人大约已经有过一段交涉,李珣不答话,那廖安竟丝毫不顾他是太孙和主公的体面,就着手里的马鞭抽去,鞭子将少年衣裳抽破,鞭尾扫过脸颊脖颈,留下血痕。
少年一声不吭。
好似两人都对此习以为常了。
廖安冷笑,“现在你是翅膀硬了,但也别痴心妄想,广汉这么点根基,打一打应章还得算你有运气,你猜你的身份瀑之天下,是先引来良才名将,还是先引来李嘉大军,他能容忍其他犯乱的诸侯,可容不下你这个名正言顺的太孙。”
风声沙沙作响,少年人身形笔挺,开口声音卑微顺和,带着忍痛的颤意,“外甥知道轻重,也并非是同舅舅离心,只是外甥确实不知道周弋哪里来的钱粮,他也并不知外甥的身份,只因孔家书院学子的身份,在他跟前做个传令兵。”
廖安似乎不信,紧盯着,似是一条盯着猎物的毒蛇,“呵,你倒没学得你母亲半点和顺良善,满肚子算计,那姓周的最是惦念先帝皇恩,今日不知你身份,日后知道了,岂不为你肝脑涂地,你今日结交那李旋,可是学你那废物爹,休要再那般做派。”
说着便要管教,一一顿鞭子,大约见跪着人一直匍匐着不敢反抗,才交代道,“回广汉后给你一个月,揪不出周弋背后的主人,也找出新营军粮仓,做不到,别怪我这个做舅舅的不客气。”
少年低低应了一声是,跪着膝行转了向恭送。
几名护卫随之撤离,少年痛得蜷缩,木木地跪着,大概过了一刻钟,才将破了的衣裳脱下,见里头白衫冒出血痕,也一并脱了,只留黑色里衣,踉跄着站起来,往营地去。
山林里只余夜枭嘶鸣哀嚎。
宋怜靠着山石,看了会儿夜空,回到住处已过了亥时,万全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主上这是去了哪里,再不回来,恐怕要差人出去寻了。”
宋怜已收拾好了精神,低声吩咐,“让和杨西风相熟的人盯紧些,看有无传信或是同什么人来往。”
万全应是,见她神色疲乏,广汉一役可谓大捷,也不见喜悦,虽已是夜深,不便再留下,也不由问,“可是出什么事了。”
宋怜道了声无碍,又提笔写了封信,密封好,请万先生帮忙带去给尚在安岳的来福。
信里用的是旁人的字迹,只多了一片橘叶,罗冥心思藏得深,若有心算计江淮,陆宴恐怕防不胜防。
信里并无它言,只提醒他注意提防罗冥。
信用漆印封好,单装进另一个信筒里,来福拆开外信看了,自然知晓将信送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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