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与外加诸侯王结了亲,谁肯再信她只为蜀中利计,恐怕就是周弋和萧琅,也必要离心背德。
百害无一利的事,万不可行差踏错。
宋怜亦不隐瞒,同他直言相告,“女子与男子不同,我不能同你合婚,日后兰玠在蜀中,亦只能与季朝的身份示人,兰玠若能带上面具,便再好不过了。”
高邵综听得心滞,看着她冷静之至的模样,只觉齿痒,天下怎生得这般女子。
他微平复些,让她从他身上起来。
宋
怜挂心他伤势,只因根由无法应承,关心牵挂的话便显得多余,起身站到一旁,一时默然不语。
端看她立在这里,娉婷纤浓,潋滟沉静的模样,如何能知晓她皮囊之下华盖亭亭,盛放芳华的模样,她为利计不肯同他成亲,比之哄骗欺瞒,心底竟不似方才空落窒痛。
便只开口道,“既暂时不能正礼仪名份,阿怜亲亲这处伤口,当是无碍罢。”
他背对着院门口,是以未曾看见踏步进来,忽而石柱一样了的王极,待察觉她视线,回头扫过一眼,身形僵硬,眸光锐利如鹰。
王极埋头匆匆退出去,宋怜认出他便是云水山上看着马车手舞足蹈的人,只觉他十分有趣,不由笑起来。
高邵综冷眼看着,“他已定了亲事。”
从乌矛山起,宋怜便知他妒烈,季朝的事恐怕不能善了,此时提恐怕雪上加霜,她瞥见院子外马车,马车外挂了三缕麦穗,当是福寿寻她有急事,只得朝正欲打算重新做菜的人轻轻道,“今夜有要事,明晚再来寻兰玠补上。”
她尚未用晚食,高邵综压着微咳,“你自去便是,饭食做好,王极会送来。”
宋怜并未拒绝他的好意,点头应下,“兰玠好生歇息。”
张路端着药进来,退到门边,恭敬行礼,自他知晓昔年从阉党手中救下国公府三百余口的人是这位宋女君,高平救下主上的亦是宋女君,因二公子腿伤存的怨怼便散了,正如二公子所言,若非昔年她一幅万菊图,他早已埋骨阉党奸计之下,江淮与北疆,各为其主,各为其利,便不是主上心仪的女君,亦无需耿耿于怀。
张路打心眼里敬服,又见其生得倾城容貌,搁在心里已是同主上比肩的人物,十分敬重,恭恭敬敬行了大礼,又忙去取了一幅崭新的风袍,“夜风凉,女君当心。”
见那马车下竟没有马扎,忙跑去隔壁抢了一个来,他生得圆小,与暗卫营诸人性情不同,言行举止竟是十分讨喜的模样,宋怜道了谢,见马车上驾车的竟是老丁头,微垂了垂眼睫,上了车去,问出什么事了。
老丁头扬鞭驾车,并未朝季家院子多看一眼,态度恭敬,“周大人让老奴快些来接夫人,有贵客要见。”
宋怜大约知是什么事,上了马车,吩咐往郡守令府去。
高邵综在院内听到,料是段重明茂庆两人欲离开蜀中,周弋将宴席提前了。
他微拧眉,吩咐王极,“跟去看看。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