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周弋知晓是为官的制衡之术,听着不怎么难,他与萧琅来处理,却常常捉襟见肘,十分窘急紧迫。
再者那贾宏与庆风,因权势相当,常年不对付,似这样参劾的奏本,一年没有十次也有八次,每每不了了之,她去恐怕也无用,且虽她的身份不显于人前,女子独身出这样远的远门,依旧很危险。
周弋将信报放回案桌上,“这两人喊杀喊打十数年,未必没有做给吴越王看的意思,否则一人任太尉统领南大营,一人任上将军令北营六万大军,两人交好,吴越王必定是睡不着了。”
今日先后有消息从吴越来,多是与吴越臣子相关,提到一桩见闻,上将军贾宏参本太尉庆风,罗列十数条罪名,足以叫庆风抄家灭族。
宋怜摇头,“此次吴越王似乎有些为难,二人是不是伪装,去吴越一查便知晓了。”
且两军这些年隐隐有剑拔弩张之势,北军南军斗殴的案件数目越来越多,那吴越王谁也不肯开罪,借机扩张疆域也未可知。
翻看近十年来的案宗,应章伏诛之前,吴越侵扰蜀郡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亦不得不防。
宋怜斟酌道,“还未募到大将么?”
周弋头疼,宜河、理塘江水汛水患频发,群臣商议是当修缮治水了,银钱也调拨备好了,只是如何修,怎么修是问题,凡蜀中四郡官员千人,竟找不出一个擅治水的。
以高官厚禄诏令,来应征的,多是高谈阔论之徒,需知治水一事,动辄劳民伤财,蜀中刚有些势头,稍有不慎,叫工事拖垮了根基也不无可能。
廷议上以治水是无底洞,建议将银钱用来招兵买马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可十数万百姓流离失所,一旦起了水灾,重的饿殍满地,轻的颗粒无收,他已在廷议上夸下海口,必定要治宜州水患。
不免扼腕,“原先我是知道一人擅治水的,可惜请不来。”
不等宋怜问,他已滔滔不绝,“你没在朝做过官,大抵不知,那赵舆原先做中书侍郎,攒下许多治水的功绩名声,殊不知擅治水的是平津侯府祁阊公子,祁阊公子清正廉明,惊才绝艳,治水的才能更是了得,由他经手的水渠工事,事半功倍,荒野成沃土,实在是上天派来救苦救难的仙人——”
“只可惜他如今为江淮令,无论如何是请不来
的。”
周弋坐在椅子里叹气,绞尽脑汁想不出别的办法,“天下能做得江淮郡守令的人如过江之鲫,然有大才能治河的匠造国手有几何,祁阊公子若不做那江淮郡守令,天下便不止江淮的百姓能受惠。”
会有那样的一日。
宋怜开口道,“君子之交,不尚虚华,你以蜀中郡守令的名义,往庐陵送上一封拜帖,请江淮郡守令为宜河、理塘议定水工策。”
周弋呆住,萧琅亦吃惊,却也听过江淮郡守令的贤名,蜀中诚心相请,说不定当真能请得动他。
周弋亦明白过来,看着面前的女子,一时瞪大了眼睛,她以蜀中十数万百姓的安危为由,正式给江淮下帖请教,祁阊公子青山明月般的品性,必不会推拒,便是寻常名士,顾惜名声的,生病了想必也得拖着病体过来。
这一招阳谋属实是歹毒。
周弋嘴张了张,最后还是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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