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撤退的命令。
山林间有鸮鸟啼鸣,是主帐传递的军令,秋恬往北看了看,低声吩咐,“原地待命。”
袁杰急怒,尽全力压低了声音,“八千,离三万可差得远,同咱们并起来,也不过三万多,要和贾宏六万兵马交锋,这不是去送死,还待什么命,趁着没有惊动贾宏,赶紧往回撤!”
知晓江阳只来了八千人,吴越安静的山林便一点不舒坦了,倘若那贾宏现在攻出城来,他们这三万兵马,用不了三天,必定全部埋在沅水里,袁杰不知道这还有什么要犹豫的,“放着太尉这样的高位不争取,恐怕里面有咱们不知道的天坑,还是早早回撤的好。”
主帐传来的军令是让原地待命,召他前去主帐商议军务,秋恬斟酌,“上官有令,容我先去看看再说。”
他取了随身佩剑,抬手压住还想说话的袁杰,“观这位郡守令行事,虽谈不上爱惜民力兵力,倒也没有让士兵无辜送死的先例,你随时盯着武陵城的动向,我快去快回。”
夜风一吹,袁杰头脑清醒了些,蜀中因贼军乱过一阵,大大小小兵事数十起,那些个围剿战军中的人津津乐道,伤亡人数少是新营军最为人称道的特点,尤其李旋率领的李家军,胜仗打得多,伤亡还少,士兵们都愿意跟着他出生入死,这一支军队,算是郡守令府直属军了。
周弋为政,宽宏清明,平复蜀中这一团乱局,其手腕能力,族中叔伯们无不叹息敬服,当不会做出舍车保帅的小人行径,袁杰还是有些迟疑,“郡守令生得……实在同我想象中差太多,不像有英雄气概的。”
原以为是侠义心肠顶天立地的名士,见面却令人呆怔,其人生得纤巧温和,钟灵神秀,一张精致的面容雌雄莫辨,可堪绝色,虽气度从容才学斐然,却实在难叫人相信,这就是蜀中百姓敬仰的郡守令。
秋恬见过周守令亲笔的任书,也从不以外貌取人,吩咐袁杰守着武陵山,潜下山去。
吴群到达江阳时,江阳军司马方越并不在江阳,他立刻让蔡邑带着虎符印信赶去巴郡,自己留在江阳,劝说江阳诸将出兵过沅水,三日后依旧没找到军司马方越,知道耽误不得,立时赶回来复命请罪。
一同来的,是江阳县丞周卓,以及八千江阳军。
宋怜假借的是周弋的身份,做男子装扮,涂抹了眉形,她服用了刺辣的草药,虽不能完全变幻声音,却也不会叫人一听便知是女子,“查到他什么时候离开江阳,去什么地方了么?”
这吴群也怀疑过的,若方越是提前收到消息躲出去,又是另外一桩公案了,吴群低声回禀,“方将军倒不是无故离开驻地,是方家祖宅的方老太太过寿,属下到江阳前的第三日,就已经离开江阳了。”
宋怜轻叹,立在舆图前,看着吴越呈梨形的疆域图,拧眉沉思。
吴越南军北军分由庆风、贾宏统领,吴越王杜怀臣擅权衡术,庆风、贾宏可谓宿怨死敌,每月相互弹劾打压朋党,排除异己,有吴越王从中调停,明面上尚能维持平静。
却突变骤起。
月前贾宏之子贾维欲强娶民户女子桃禾入府为妾,庆风之子庆麟与其争风,救下桃禾,将桃禾藏在城郊别院,贾维带人寻到,欺辱桃禾,叫庆风失手打死。
贾维是贾宏独子,贾维死后,贾家从旁支过继养子袭承爵位,葬了贾维,没有给贾维葬礼,先领兵攻打庆家军驻地陵海郡,两兵交战,吴越内乱。
如今虽止住了兵戈,却依旧是削弱吴越最好的时机,庆家与贾家已结下死仇,两路兵马纵然能齐心一时,也必不会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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