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无所谓克制不克制了。
但他不愿意,她便也不强求,宋怜翻了个身仰面躺着,阖上的眼睑轻颤,只待他出去,却不防被捉住了手,他力道极大,令她骨头生疼,掌心里带着墨玉珠的半截冠簪掉落进被褥里,宋怜朝他看去,对上一双盛着恼火暗沉的眼眸,轻咬了咬唇,“我睡不着……”
他眸底皆是暗色,倾身吻她,却只是蜻蜓点水,手里被塞来一卷书册,他在她唇上流连片刻,起身时取下已坏了的幔帐,声音已恢复了平静,“纵欲伤身。”
旋即递给她一卷书册,收拾榻前她已碎得不成样子的衣裙。
他身形修长,衣袍整齐冷肃,理着地上散碎的布帛,似在理着奏疏文章,清贵俊美,玄黑袖袍下腕骨清癯,冷玉的手背上淡色青筋张力内敛,
已足够又不足够的身体空泛泛的,宋怜去看手里的书册,原以为是贺之涣改良的兵器谱,心跳停了片刻,屏息翻开扉页,几乎呆了一呆。
禅佛的画像庄严肃穆,他字迹端肃,锋锐沉潜,铁画银钩的一撇一捺硬朗冷冽,宋怜飞快翻了两页,霎时坐了起来,胸脯起伏。
书页上写着《戒》一字。
里头写着[人未有不欲长寿康宁,吉耀照临者,亦未有短欲折疾病……
竟是一册教导人如何戒欲的,从纵情的危害,到如何秉持心性,戒除色欲,再到适度欢情对身心的益处,条例分明。
纵情的危害有五六例案例。
多是因纵情骨瘦如柴、浑身病痛、内宅不安,家族破碎的例子。
秉持心性清心寡欲的方法十余条。
包括但不限于读圣贤书,观山看水。
适度欢情的适度又是如何适度,摘录有医书宝典文籍出处。
整一套书册同一州州史差不多一样厚了,字里行间用词斟酌,郑重之至。
捏着书册的指尖几乎将书页扯烂,宋怜心底深吸了口气,坐了起来,气极怒极,反而是平和冷静的,朝他笑了笑道,“没有男女欢情,岂不是没有大周人了,兰玠特意写了这卷书册,未免动周章了。”
高邵综将鞋给她穿上,淡声道,“倒是有趣,阿怜是为了子嗣么?”
宋怜看向他整齐叠好放在一旁的布帛,想说在门边时,他将她衣裙撕碎,并非是不喜欢的样子,却又知同这样从不自读的人理论,她绝占不了上风。
叫他这卷‘戒经’搅扰,没了兴致,起身去沐浴,听得他在背后道,“并非是逼迫你,只是明年秋冬之前,阿怜稍加收敛静心一些,三月一次,明岁重阳节以后,我定当夜夜奉陪,如阿怜绘下的秘戏图里一般,我们同寝同食,相依相伴,夜夜共寝。”
宋怜心颤,回头看他一眼,他立在晦暗疏影里,身形高大,阴影如夜黑,她心绪混乱地点点头,脚步如常到了后间。
水池墙壁连着后厨,厨房里的火一直闷着,池水便都是热的,只是如今已过去半夜,池水便只剩下些许余温了。
宋怜赤脚踏入池子里坐下,冰凉的水浸痛伤口才被激得醒过神来,靠坐着片刻,右手绘下了大周如今的疆域势力割据,视线落在北疆,此人素来做十分说一分,既是说明岁重阳节之前,便是定下计划了。
蜀中却实在弱小。
他就这样告知了她计划,丝毫不避讳,想是笃定了她会失败。
池水渐渐变得温热,宋怜望了望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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