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除的斥候是最好的,但出了武陵城没多久,便跟丢了。
陈云思忖,“能解蜀中困局的,无非三条路,一,江淮,二,兴王府,第三是庆风,那陆祁阊不会没收到消息,到此时江淮兵竟没有动作,至于庆风,对待吴越王忠心耿耿,女君纵是有萧琅这一枚棋子,想说服他也并不容易,何况千里迢迢……”
王极回禀,“斥候探到六万江淮兵已到江州,与袁州隔江相望,若急行军,只需四日便可到这里,只不过平津侯一直未下令,江淮军按兵不动,那贾宏除去分出小部分兵力探查监测军情,大军还是围在浈阳山。”
陈云凝思,一时竟辨不出那陆祁阊究竟是真君子宁愿见夫人惨死也不愿兵动战乱,还是同主君一样,心存歹意,隔岸观火,只待女君兵败,将其收入府中。
“蜀中军俱是夫人供养出来的,折在这里,女君多年心血都白费了,主上尽快发兵罢。”
张青平素不参政务,听了斥候信报,提心吊胆,见主上按兵不动,僭越急劝。
千柏让张青稍安勿躁,自收到消息,女君进入吴越起,大人每日寝食难安,从蜀中、吴越两地送来的信报每日络绎不绝,短短不到三月,竟清瘦不少,如今浈阳山陷落,必是五内俱焚。
可既是这么担心,兵力驻防江州,一江之隔,怎生不肯发兵,千柏亦轻声劝,“那吴越王在越地大修佛寺,未尝不是劳民伤财,看斥候送来的信报,越地百姓实则吃穿匮乏,越王并非明君,便是叫女君夺取吴越又如何……”
千柏道,“女君纵只是因贪恋权势,但若贪恋权势,能治好一洲一郡,便是贪恋权势又如何?”
纵是她舍下江淮离开,这里的人对她,却是没有半点怨言的,陆宴心中苦笑,放下手里的舆图,“她未必愿意受我帮助……”
千柏张青俱是沉默,若女君肯求救,漫说是江淮,便是北疆那位,又岂会坐视不理。
张青见礼回禀,“属下带人过江,寻到女君,随时听候差遣。”
待他要退下,却被唤住。
陆宴取出虎符印信,让千柏交给张青,“送去给景策,三日后浈阳山之围未解,出兵过江,围剿贾宏,助蜀中夺下吴越。”
千柏张青大喜,张青接过虎符,疾步出去了。
千柏才笑道,“千柏就知道,大人不会坐视不理的。”
陆宴染了风寒,喉间起了想轻咳的痒意,推开窗,凉风穿堂而过,心中焦灼焚烧的火丝毫不减,五内俱焚,她虽坚韧,也曾数起数落,但苦心经营蜀中多年,登高跌重,功败垂成,心中所受煎熬,只怕比之他如今,百十倍有余。
心火如焚,陆宴起身,吩咐千柏,“备马,去浈阳山。”
千柏亦不放心,见能去浈阳山,立时去准备了。
宋怜从东湘城而来,途经全州,距离浈阳山尚有六个时辰路程时,马车在官道旁废弃的茶棚歇脚,清莲赶车,远远看见道路旁俱是个高八尺的黑衣男子,惊疑不定,不欲惹事,便想远远避开。
宋怜正支頤养神,察觉马车欲改道,隔着车帘问清莲,“怎么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