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果来,她剥了壳,往乌小矛的喙角边送去,见它同小时候一样,闻见香气张开口,一边睡觉一边吃东西,不由莞尔。
一碟红山果浅下去一半,清莲抿唇笑,“难得女君有空闲,女君这样有耐心,将来有了孩子——”
她话说到一半,自知失言,行礼请罪,宋怜看了眼怀里睁开眼睛立起来虎视眈眈的乌小矛,让清莲起来,并不怎么在意,“没有便没有,你已有了心悦的人,将来定会有孩子,孩子的事不是忌讳,不必有顾虑,有人来了,去开门罢。”
清莲知海东青能察觉数十里外的动静,目力和耳力惊人,也不意外,这便退出去了。
福华疾步进来,声音压得低,带着压不住的喜意,“主上,查到了太孙的消息。”
呈递密信时,叫一道锐利的视线盯得后背发毛,抬头看去,对上一双鹰眸,双目寒光锐利,虽只露出一个头,却叫能立时能想起那锋利的喙,一爪能抓下羯人脑袋的利爪。
福华认出来这只海东青,心里一动,见礼回禀,“我们的人追到在湘城外六十里南岭山,失了那些和尚的踪迹,朝周围村落打听过,没人见过也没人听过,只往年确实偶尔能见到有和尚会去林子里采药,想必山里是藏着山门的。”
他往那一直盯着自己的鹰隼看了一眼,“歹人行踪隐蔽,冒然进山搜查,恐怕打草惊蛇,乌……将军在的话,可否请乌将军帮忙探查殿下的位置。”
福华是斥候营掌司,北疆斥候送来的信息都从他这里汇总过目,这只海东青在草原上的战绩他是听过的,总之端看现在乖乖呆在女君膝盖上一动不动的模样,旁人绝想象不到它一只鹰抵一只小队,战场上令羯人闻风丧胆,两爪就将一个欺凌女子的羯军撕得头身分家的模样。
这只海东青能力不俗,又极通人性,若能得它相助,找到太孙殿下会省去他们很多功夫。
至于乌矛同北疆有无关系,一切皆听主上的,他无权干涉,也不会置喙干涉。
宋怜看向怀里的小鸟,海东青昂着脑袋,翘着尾巴,一幅神气活现的样子,叫人忍俊不禁。
听说乌矛已经回归了草原,只偶尔才会到北疆军营,不知如今可还好,又是什么模样。
宋怜摸了摸小矛的爪子,见它像乌矛一样缩起来不给摸,不由笑出了声,抱着它去换衣裳。
南岭山山中猿声啼鸣,平添阴森,几名武僧从山腹潜入寺院,当头一人面容年轻,却白眉白发,身法快如雷电,闪进天王殿里,附耳在一手持宝杵的红衣僧人回禀,退到一旁盘膝入定,鲜血自阶上溢出,浸泡僧袍,也不为所动。
鲜血蔓入眼,李珣睁开眼睑,入目佛像高大,佐以十八罗汉,三大士,蛛丝密布,火光幽暗,抽打在背上的木棍似乎停下了,李珣勉强坐起来,双腕双腿皆叫铁索锁住,碗口粗的铁链已经将他的手腕坠脱臼。
五脏六腑似已移了位,李珣喘着气,“大师不愧是大师,与那道衍一样,生得一副慈悲面容,做的却是鸡鸣狗盗的勾当。”
金色金刚杵往他胸口一击,李珣倒退撞到佛柱上,还没爬起来,张口倒出鲜血,手肘撑在地上重新坐起来。
他手指被剔了指甲,血肉模糊,僧人双手合十又放下,撵着挂珠往前两步,“只要殿下说出浈阳山一役,是谁的计谋,是谁害了我主,我等出家人,自不会为难殿下,殿下大好前程,何必折在这里。”
出家人?
自从这群人察觉吴越一役不是他的计谋,露出的凶相,比蜀中的军贼有过之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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