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烂得走不了,再急也无法,到了他每日文课的时间,他近来再墨绘舆图,这是他从她身上学来的办法,除了整个大周的舆图,每收到一个州郡镇县的舆图,都记进脑子里,尤其一些兵家必争之地。
他并不喜欢同定北王待在一处,起身道,“他想必还不欲同蜀中交恶,你同定北王解释好。”
虽有些不情愿,却还是道,“待他醒来,我再来同他赔罪。”
宋怜点头,“去罢。”
王极几人寻不见人,自会寻来,宋怜便也不急,随手拿了根木棍,在砂石上勾画着,理着思路,推演兵势。
沉冽严冷的声音陡然在营帐中响起,“我不住这顶营帐。”
宋怜正专注,被吓了一跳,偏头去看,对上他漆浓渊深的眼眸,心里有些恼火,这会儿确认他是戏弄李珣无疑了,“你既已醒了,便可回去了,王极他们也该着急了。”
高邵综一动不动,平静看着她,“我还以为是未婚妻想要给我什么惊喜,才将我掳来此处,原来不是么?”
若叫他知晓,李珣将他掳来此处是为什么,不知又要生出什么事端,宋怜只得解释,“小珣没见过你,以为你同道清有交,他想追查圣门秘宝藏在何处,所以将你掳回来了,抱歉。”
高邵综眉宇落霜,“不是说我样貌比季朝出色,可堪为配么?”
竟是那么早就醒了,宋怜脸色一时青青白白,亦或者他根本没昏迷。
不知李珣用了多少迷药,但此人昔年落进阉党手里时,受了百般折磨,一些药在他身上有作用,却不如寻常人有效。
宋怜压住想将他打昏直接送走的冲动,去拉他的手,“你必也听见了,我同李珣不会再做出格的事,我既已承诺了你,便不会食言。”
高邵综依旧面沉如水,“我不住这顶营帐。”
宋怜四下看了看,本就是临时遮风挡雨的营帐,里面什么陈设也没有,连被褥也是叠起来的,没有私人物品,不知他哪里不满意了。
但还是没有同他争执,好声好气道,“那先去我的营帐等。”
他只看着她,躺着不动,两人僵持片刻,方才见他淡淡道,“女君自己惯用的迷药,不知药效么?”
“我能醒来已是不易,起不来了。”
宋怜在心底深吸口气,上前扶他,他倒没了定北王的气度,被拉起来以后,往她背上一压,下颌贴着她颈侧,眼睛阖上,便什么都不管了。
两条长腿还拖在地上,这人凡不在战场,衣着上必一丝不苟,现下似乎也不在意了,宋怜叫他压得喘气困难,又敢怒不敢言,到了营帐口,就有些踟躇,立在原地没有去掀帘。
耳边响起一声冷哼,“担心你的属下看见你将本王拖回你的营帐,以为你见色起意,是色中恶魔么?”
那声音低沉如陈酿,宋怜叫他猜中心事,热意涌上头脸,她行事不端,难免心虚,这会儿是真不想走了。
咫尺间她耳垂晶莹玉润,高邵综盯着那抹红,见她脖颈上已浸出汗珠,唇微动,开口声音微哑,“最近的侍卫在二里开外,正在练剑,除了福华福寿,你的两个婢女,其余人并不知两顶营帐谁是谁的。”
宋怜不知他从何得知,但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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