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快马留给城楼上的兄弟,我猜那郭惟阳这次还敢进广汉城,介时火箭一发,可再折损其兵力二三万。”
周名应是,立时去安排了,李珣在旁侧听着,亦觉蜀中有救,沉默几日的面容上,重新有了些松快温和,他领过兵,也打过胜仗,但大难面前,和几位将军相比,思虑还不周全,故此每次都只是多听多看。
周弋不擅兵事,虽是郡守令,也绝不指手画脚,只负责管好军粮调度,监视林圩成海几人,勿要让这几人坏了女君的谋划。
“报——”
外头信兵高呵声传来,周弋快步出去接了,打开看了以后,一时欣喜若狂,“李旋,林桓两人梓地遭遇李奔,重创李家军,杀敌三万!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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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报在各州间往来密切,军事调动频繁,陈云立在舆图前,看着两军兵事调动,连声道好,“那郭惟阳纵是想合全军之力,如今也合不起来了,丘荣田让出蜀中,郭惟阳进入蜀中腹地,李旋率军北上,占据岩渠
,等于是切断了李奔和郭闫和军的可能。”
“蜀军拿捏着李泽,叫大周军疲于奔命,将李泽围在扶州,大周军各路兵马赶来救援,你看蜀军行军路线,兵防布置,这不是来一个打一个么?”
扶州这处地点选的着实是妙,时间也卡得精准,蜀军两两相望,大周军却顾不及相互驰援,这一战结果究竟如何尚未可知,但短短半月,蜀中已隐隐有扭转败局的态势。
陈云不由往窗前看去,男子一身青衣,身形颀长似岩崖松柏,伟岸挺拔,一语不发,也不知听没听,得见这精彩的一战,陈云这会儿正激动,想找人议论,走过去时,窗前的人手一收,漫不经心将一枚东西收进了袖中。
陈云只看见一抹淡紫色,便知是一役串腕饰,不议政时,偶尔能见,是一枚琥珀石,在蜀中得的。
陈云想道一句温柔乡,英雄冢,可念及蜀越战局,换位思忖,若他十七八时碰见这样一位女郎,不定二话不说,举手投降。
也怨不得他这冷心冷肺的主公一头栽进去。
陈云连声叹息,“女君是将京城诸臣诸将的心思盘算看得透透的,主上想用出兵相助为条件,谋娶女君,恐怕是要落空了。”
高邵综回身,踱步回了案桌前,掀袍坐下,他本也没指望能就此将她带回北疆,给李珣开出条件,目的也不是这个,他目光落在舆图上,吩咐陈云,“大周军一旦被分割,此战必败,传令上郡刘同,令他随时戒备郭庆兵马,凡有异动,截杀郭家军,占领河西。”
陈云应是,蜀中战事一旦有变,郭闫出事,郭庆必定回护,只是距离遥远,先前送去的都是捷报,那郭庆必想不到蜀军能反败为胜,待南下赶到蜀中,菜也凉了。
届时凭郭庆手中十万兵马,又怎会是李珣的对手。
北疆出了手,与蜀中来说,暂时互利互惠。
陈云不由问,“江淮陆宴无兵戈之心,有心偏向蜀中,他欲护江淮百姓周全,恐怕女君与主公二人谁赢了,江淮自会交到谁手里,介时天下唯女君和你相争,主公想过要如何做么?”
高邵综不语,陈云少不得劝谏,“事关北疆基业,主公心软不得。”
蜀中一步步走至今日,已成北疆极大的威胁,漫说是他,恐怕是主公,也没料到,尤其这一役,两军兵力悬殊,若无北疆干预,李珣入主京城是迟早的事。
只是北疆军不屑于夺人成果,也犯不着留下这等污名,北疆诸臣便无一人提及要此时发兵京城。
可宋怜此人,实擅谋断,北疆亦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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