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木头还不如,好比一群待宰的羔羊,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三千人便露出了溃败之势。
这里毗邻三地交界,州郡府的情况宋怜也知道一些,从三年前起,便有一处匪兵四处流窜作乱,这一伙流匪极熟悉山势,一旦散开隐入山林,便极难追剿,加上这些流匪一半是各州郡溃兵,一半是穷凶极恶的逃犯,身手财势不比寻常打家劫舍的山匪,徐州府历年派出剿匪的,都铩羽而归了。
蜀中与大周军交战时,匪首胡山曾想投奔李奔,被拒后欲进入蜀中作乱,被蜀中军拦住,直至北疆军接管徐州,这股势力许是知晓绝不会被北疆军接纳,便大肆劫掠钱粮。
胡山并不莽撞,北疆军只三百人,他带着倾巢而出的兵力。
只是竟完全不是对手,没半点招架之力。
匪贼如同遇见洪水猛兽,开始畏战,丢盔弃甲,往山林里逃窜。
宋怜知自己的脸色恐怕和胡山一样惨白,捏着水袖的手指竟有些控制不住的发颤。
只因这些年也算经历过一些风雨,便也还算镇定。
这些士兵单兵作战能力强,但似乎相互之间配合不算默契,想来是刚锻造出来不久,从各军营抽调人手组建的,若对这些士兵加强训练,假以时日,战力不可估量。
她庆幸早一步夺下吴越,拥立太孙先一步取京城,倘若晚一步,等到北疆粮草丰足、神兵利器在手,蜀中是半分机会也没有了。
宋怜轻声问,“这样的兵马,北疆有多少。”
高邵综眸光平静,视线落在她面容,些许凝滞,却又归寂于无,“十万。”
她面上神色未变,只越发的没有血色,高邵综声音冷静沉冽,“阿怜,勿要以卵击石。”
宋怜垂了垂眼睫,恐怕天下无论哪一个诸侯王看见这样以一当十的神兵利器
,不会心生恐惧的。
但她敢在北疆军俯瞰京师的前提下动大周,自然有所考量。
北疆什么都强,但大周未乱时,已被郭闫郭庆祸患成了苦寒之地,这几年有陈云张昭,北疆七州虽是渐渐安平和乐,但高家军收拾山河,北御羯人羌胡,粮草耗费不轻。
若非军需已超出民生之力,高邵综不会施行军屯屯田。
他虽成了乱臣贼子,对百姓却还留存先前国公世子的先贤遗风,未做强征的暴君。
他既不愿做暴君,一时便不必太忧心。
山下刀兵相击的声音渐渐停了,山涧里清风拂过,后背凉汗干透,心绪便渐渐平稳了下来,“北疆粮产不算很高,你粮草不足,两年内不会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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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邵综眼睫覆压,视线凝着她,并无波澜,“粮产虽不高,但这些年北疆早有准备,支撑三月足以。”
意思是有这支军队,北疆军不出三月,便可灭了蜀中江淮,宋怜并不怀疑北疆军的战力,却也没被骇破胆子,“我既知北疆有这样一支强兵,怎会同你硬碰硬,打得过,蜀军就打,打不过,就往南撤,蜀越地域宽广,兰玠你能周旋多久。”
高邵综负在身后的手指虚握着,视线从她脸上挪开,也许蜀中没有能与北疆军抗衡的军队,但她无疑看破了诸侯逐鹿另外一样利器,民心。
且牢牢抓住了。
凡对李珣名声有利的事,她不余余力。
减免蜀越两地赋税的事,在广汉府引起诸多非议,因蜀中府库并不算充盈,群臣反对,但譬如段重明、茂庆、丘荣田之流,待她衷心,也必定看出了这是蜀越与大周军交兵后的保命符,力排众议,这一项民策最终还是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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