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要不要带海东青一起回去。
宋怜已不贪念,摇摇头,牵着他的手示意自己困了,要回去歇息。
她常连续几日不睡,听闻困了想睡,陆宴心下稍安,嗯了一声,只是到了马车上,不见她有睡意,怔了怔明白过来,心知她对那高邵综恐怕不是当真没有一点情意。
一人一隼依旧在原地,渐渐与黑暗融为一体,陆宴放下车帘,垂在袖间的手指微僵,坐下后给她披上风袍,问她,“阿怜怪兰玠世子么?”
宋怜摇头,“他与你一样皆有抱负,只不过你在山水之间,他在江山社稷,没有什么不同。”
“他技高一筹,算尽人心,我当愿赌服输。”
她话说完,亦察觉自己话里的不诚实,又道,“我应当这样,但不看见他的时候想不起来,看见的时候,会有一点恨,想害他。”
不止想害他,也想害阿宴,她只是知道这样不对,在尽力克制。
但也不是次次能成功,因此显得行为怪异。
她想好好思考一下,脑子里却云遮雾绕,雾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虽然有些迟钝,却也发现了异常,只懒洋洋的,不愿去深想,问阿宴,“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回京。”
陆宴眼睫轻垂了垂,握住她微凉的指尖,拉到唇边暖着,温声道,“定北王既已送信到朝廷,提及议和,想必不日会有诏令,阿怜耐心些,趁机养一养身体,叫李珣看着你病恹恹的样子,反倒不好。”
第160章 烟信意图
十一月十五日为天子千秋,江淮遣使递过国帖文书,定下十月中旬入京,贺新帝喜。
此次入京平津侯并不带兵,除庐陵郡守令景策外,只十二名近卫。
名录最后,单有一名秦姓女子,一并入京。
国书递到御前不到一刻,林圩便收到了斥候快马加鞭送来的密信,云氏随平津侯南下,以平津侯夫人母族亲眷的身份出入平津侯府。
正是云氏。
活着,且似乎无意隐藏身份,随平津侯一道入京了。
寝殿里光线昏暗,穿过冕旒落在新帝俊秀的面容上,跪着的褐衣老者战战兢兢回禀,“老奴怎敢欺瞒,慧帝一朝有位陈妃曾用这味药斗宠,连害六七人,都是不到三月,油尽灯枯而死,后来事情败露,慧帝震怒,赐死陈妃,这味药才成禁药,失了踪迹,呈给林将军之前,老奴也是先试过的。”
试药的药人李询亲自见过,二月时重病在床,十日不到,也死透了。
死时样貌依旧年轻美丽,只是内里耗空了。
她遭此难,被元颀囚禁,郁结于心再正常不过,哪怕不自戕,就这么重病死了,也不会有人怀疑。
原本万无一失,现在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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