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艳色。
搭在膝上的手微动,高邵综淡淡道,“别苑已经拆了,喜欢游水来这里便是。”
他没说不喜欢温泉的原因,见她不游只像一尾江鱼一般竖在湖里偶尔浮沉,也并不催促,背对着日光,看她池中游水,不察觉时日走了多久。
顺手打开身侧放着的木盒,取出里面放着的浆糖山果递给她。
三四枚洗干净的山浆果用竹签串着,在外头也不需担心弄脏了,日光下十分剔透可口,宋怜抬手去接,他大约是嫌她带起一袖的水珠,往旁边让了让,待她收回手,方又重新递来她唇边。
换个人看,恐怕以为他是招猫逗狗的态度,只宋怜知他脾性,一则他素来沉稳严冷,从不对人起促狭捉弄的心思,二则来长治之前,凡两人相处,他便极喜欢插手她的衣食住行。
清莲给的荷包里的药丸已经吃完了,但她养成了每日一粒的习惯,找医师配药,医师不建议多食,她每日想起来,便吃一些甜浆果,她身边便每日都有新鲜的时令浆果放着。
宋怜张口衔下一枚浆果,他眸底当真有些许愉悦一闪而逝,日暖风和,午间的阳光透过松木华盖,落在他身上,好似也给他清冷的眉目增添了些许暖意。
宋怜品着口里清甜的红浆果,垂了垂眼睫。
能给她的,他基本都给她了。
作为夫君,实在没什么好挑剔的。
宋怜半趴在石阶旁,枕着手臂,自下而上看着他的眉目。
有光影从他背后落下,他的影子将她笼罩在身下,唇的位置似乎恰好落在她心口,他眸光愈暗,宋怜抬手去牵他,他喉咙微动,未避开她的视线,多的却是不肯了。
宋怜有些无可奈何,重新潜入水底,往湖心游去,大约一刻钟,将近到了湖中心,才又往回游,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停下,瞧着岸上文功武略的男子,不自觉屏了呼吸,“若我说兰玠肯放弃北疆,随我一道归隐山林,亦或是寻一处海岛,过神仙眷侣的日子,我能心悦兰玠,兰玠可愿意。”
湖中的人身姿纤浓,黛眉杏眸,精致潋滟,云鬓华颜,温言软语裹着蜜糖,是令人魄荡魂摇的水妖,高邵综任由心底悸动翻涌,因心悦二字沉沦,神情有些似笑非笑,“恐怕阿怜真正的目的,是勘破了北疆虽强,但臣也强,至尊之位就在眼前,一旦我脱身,砚庭未必压得住强臣强将,稍有风吹草动,北疆分崩离析,阿怜的机会便又来了。”
宋怜哑然,想要否认,话到喉咙几次,终是骗不了自己,一时怔忪下来,漫说他不肯,便是他肯,她手中无兵无粮,没有权势没有威望,又能做什么。
朝华殿大火,带走了清莲清荷,带走了福禄福华,若没有必胜的把握,又怎能将林霜季朝来福从安平拉进动荡。
她脸色苍白,午日的光影里几近透明,高邵综心底亦似撒了砂砾,但她不当真认命,不彻底安心做定北王妃,那便是北疆的祸患。
高邵综有心要让她看清现实,话便也残忍的不留余地,“倘若你不做任何遮掩,能招到一兵一卒,兵器谱在你手里,方才有用处,阿怜,你纵是寻得机会,也不过再走一次蜀地的路。”
第168章 剑舞烦忧
“阿怜你经商为政都有道,或许能屯到足够的粮草,可兵呢。”
“莫说是阿怜,便是郭玉刘凝,带着万贯家财到城门口招兵,也招不到一兵一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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