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提起江淮和北疆,似乎连语气都轻松了很多。
宋怜背着包袱,立在渡口的甲板上,被后头要赶着上船的人撞得趔趄,脸颊擦到桅杆,火辣辣拉出血痕,她扯着包袱的带子,没有知觉,只一动不动看着江面。
“那逃难的女子,你去哪里,去益州还是去江淮,你这孤身一人,还是去江淮的好——”
船家声音粗哑,不见宋怜回应,当她是拿不出船钱,摇晃着脑袋,喊开船出发了。
抱着饴糖箱的老婆子凑过来拍了宋怜一下,提醒她船要开了,不见她动,瞧着她不似寻常农妇,又问她要饴糖不,还不见她答,嘟囔着走了。
“真是倒霉,早些年不会做饴糖,没赶上趟,现在会做饴糖,又不是卖的时候,唉——”
婆子叹息声一声重过一声,宋怜瞧着水黑则渊的洛水,竟又想纵身往里跃,是的,她就似那不合时节不合时宜的饴糖,时不我待,时不与我,她所思所愿,与民心背道相驰,纵备下赴死之志,也绝不会成功。
她没有机会了。
就算掌权江淮,也终究不会成功。
老婆子瞧着那女子身形摇摇欲坠,担心她一头栽进江里,急忙又走过去拉了一把,往她手里塞了一把饴糖,被褶皱包围的眼里俱是怜悯,“你可是遭了什么难,可得挺住了,如今这世道,你能活到现在,可真不容易的。”
这婆子力道极大,宋怜一猜她就会些武艺,否则也不会敢卖饴糖,一时宋怜都怀疑她是哪家的斥候暗探,只待要去细想,又觉得疲乏,索性什么也不想了。
她朝婆婆道了谢,背着包袱茫然四顾,一时竟不知该去往何处。
反是林霜寻到了她,追到了渡口,不想人还没到跟前,宋怜便听周慧急道,“陆侯在益州出事了!”
“商肆刚传来的消息。”
宋怜心底颤了颤,没问周慧,陆宴究竟会出什么事。
第176章 别苑腿骨
去往商州,墨城是必经之路,但北疆斥候并未在墨城发现任何有关王妃的踪迹,自沅水同王妃错开,王妃的踪迹似乎消失在了沅水上,越是往内腹,越了无痕迹。
临时在墨城住下处理政务的高邵综,看着舆图上沅水的流向,几乎气笑了,旋即蹙紧了眉心,商州不是她的目标,若是谋夺京城,她有何把握能在北疆二十万大军攻无不克的形势下夺取京畿。
且北疆势盛,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此时无论是谁,想要起势,都缺乏出师有名的契机。
他正思忖,虞劲疾步进来见礼,“属下等无能,尚无王妃的消息。”
高邵综压了压眉心,“去往商州的斥候接着追查前朝遗宝,都有谁在追查
遗宝的事也一一探查清楚,在墨城等一等,想必不日会有消息从京城传来。”
主上平素不见喜怒的声音里透着些无可奈何,虞劲听出来他们是被主母误导,寻错了方向,白白在途中耽搁了几日,心底竟连气闷也气闷不起来,只咬咬牙,下了决心要继续训练暗卫斥候营的人,今日要查的是主母,谈不上敌人,来日若有了与主母能力比肩的劲敌,再查不出,危及北疆基业。
虞劲看了眼案几,闷闷应了声是,见礼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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