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的手臂无论如何也伸不到祁衍跟前。否则江烟的行踪早就暴露了。
江烟认定了这是一句威胁。
一句温柔的威胁。警告她不要和江沛玉说一些多余的话。
比起严肃的波顿,她更加害怕这位总是一副温柔笑容的年轻绅士。
从第一次见到他时,她就莫名地生出类似的感觉。
从这里离开,祁衍回到房间换好衣服。他刚才贴心递给江烟的外套被佣人拿了回来,对方说winnie小姐的母亲希望能由她代为答谢。
祁衍看也没看那件外套一眼,只是随口一句:“扔掉吧。”
他在电梯门前停下,扎克利先一步摁开了电梯。
他的伤势似乎恢复的不错,虽然站姿仍旧有些佝偻,显然是为了忍痛。
但还是坚持带病上岗。他对祁衍的忠诚程度都快让这个当事人感动了。
“winnie小姐的母亲....会说出来吗?”扎克利不太确定地询问了一句。
电梯门很快就开了,祁衍走了进去。他单手插放西裤口袋,那一身的allblack装扮令他看上去过于高不可攀。
事实上,这才是他最真实的一面,没有丝毫伪装的一面。
冷漠傲慢,居高临下,强硬的手段以及绝对的掌控力。
他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站在电梯之中,高大的身材让电梯显得窄小。
电梯门合上时,他的眼里没有任何情绪。随着电梯门之间的缝隙越来越来小,他的身影反倒更加瞩目。
令人想要拼命窥见他的真容。
“或许吧,也不一定。”说到这里,他笑了一下。这次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那.....”扎克利欲言又止,“需要敲打一下吗?”
“不用,这些不重要。”电梯停在负二楼的停车场,一水儿的豪车。
角落那辆粉色的超跑是之前送给江沛玉的生日礼物,但这个小窝囊废至今连驾照都没拿到。
司机已经将车开了过来,扎克利先一步拉开后排车门,等待他上去。
男人坐了进去,终于点燃那支烟:“有布鲁斯的行踪了吗?”
扎克利已经坐进了副驾,黑车平稳驶出地下车库。
他低声回答:“他躲那些仇家躲到了加利福利亚,但他外出时没带保镖也没带猎枪,只带了两个当地的女人。结果遇到藏马熊,被吃了。”
“被熊吃了?”听到这句话,祁衍先是短暂地愣了一下,随后便笑了,语气里听不出惋惜,“真是个痛苦的死法。”
布鲁斯是行业内臭名昭著的商业间谍,盗走前公司的机密——并且还是公司最核心的机密,导致前公司跌下神坛,一夜之间破产。
他也因此成为国际通缉犯。
但这怨不了别人,如果不是他野心太大,自私利己,也不至于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当然,无论谁说他活该,都轮不到祁衍来说这句话。
因为对方将盗走的机密交给了他。
但这件事和他没关系,钱货两讫,他可是用高出市场十倍的价格买下的这些核心技术,已经很良心了。
并且,他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买下的。他也很无辜。
祁衍叹了口气,叹自己的无辜。
即便如此,他也贴心地给对方提供了退路,但对方不想去芬兰,他说加利福利亚的女人更带劲。
烟抽到一半,祁衍拿出手机点开最近通讯。
列表空空如也,甚至连其他社交软件都没有收到信息。
真是个小没良心的,他帮忙让她们母女团聚了,也没见她说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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