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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的?”解夕朝问。
问这句话的时候,他和宣扬还在K市。
他惊讶于这个游戏世界和系统世界的异曲同工,要不是宣扬明显不是,他真要以为对方也曾经是系统的一份子。
宣扬顿了顿:“……之前获奖,不是有奖金吗。就去捐了点。”
“捐的那个募集。”他说,“其实我也不太懂,后来说是捐得比较多,然后病人想见我当面道谢,就去了一趟。”
他去的是重症区。
在那里,他见到了好几个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病人。他们的眼底,是对生的渴求的光。让他很受触动。
“但是很奇怪。”他继续说,“我也碰到过很多人,他们觉得他们的人生就是不幸的代名词,如果可以选择,他们更想留在一个可以永生的乌托邦。哪怕自己只是虚拟的一串代码也行。”
这是对生的不同理解。所以在电影里,他给了选择。
一边,是虚拟的、花团锦簇的永生。另一边,是地狱难度、几乎让人无法忍受的痛苦。
他甚至给了一个月的尝试期。
屏幕上,一边是宫殿、美食和能想象的所有自由和美好。
虚拟世界就是一个完整的世界,在这里,玩家们可以和本土NPC交朋友,可以到地图各地游玩,甚至可以在工作间隙上学读书。
而另一边,是人类根本无法抗衡的怪兽。
被撕咬、一次次死亡的疼痛和恐惧是真实的。成功看上去是漫长而没有尽头的。
一次次的尝试中,不少人作出了自己的选择。
那么,何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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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淼坐在早餐店里,对面是某个地下乐队的主唱樊星。
樊星是何淼的朋友。也算是唯一一个和他平起平坐,不算他小弟的人。
樊星这个人有点儿文青病。写的词伤春悲秋,说的话也伤春悲秋。他的梦想是在充满星星的夜空中在露天舞台上边唱着歌边浪漫地死去,何淼非常不给面子地告诉他:“如果当众死去的话脑袋会磕到地板上,而且你没法控制你倒的方向,这无论如何好像都挺不浪漫的,我建议你三思而后行。”
但这人嘴严,而且想法多。两人坐在早餐店一个叼包子,一个喝豆浆,何淼说:“星啊,我对你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
樊星说:“你的墓碑可以和我做邻居。”
何淼:“……”
“你能不能别整天死不死活不活的。”他无可奈何地说,“我……”
万一他真死了呢!
他翻了个白眼,竭力忍住,他说:“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
“你怎么了?”樊星头也没抬地问。
这没法问了。
何淼把包子吃干净,回到家,对着镜子发呆。镜子里的少年颓废、散漫,无所事事,初见病容。
这是一个三个月之后就要去见阎王的人。
他想。
他觉得很荒谬。扯了扯嘴角,镜子里的人露出了一个滑稽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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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淼觉得他没什么好犹豫的。
他有一对死了一样的父母,没几个朋友,问题少年,不出意外的话,将来也会是社会的累赘。
这样的人,这个世界不需要他。还不如在游戏世界发光发热。他唯一舍不得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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