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很亲密的姿势。
对于才见面的人来说,这样做有些失利,还容易冒犯到别人。
但是纳西妲却奇异的觉得自己并没有感到不舒服,反而感觉这个怀抱暖洋洋的,就好像......回到了母亲的怀里。
当然,纳西妲并没有母亲,会这样比喻,是她从须弥孩童们的身上学到的。
在被囚.禁的日子里,纳西妲的意识可以随便降临在梦境中,也能随时出现在现实里,只是后者因为没有实体,并不能被肉眼看见。
——其实纳西妲完全可以将自己的意识附身在别人身上,这样就能在外面活动了,但她很少这么做。
纳西妲一向尊重子民的自我意志,从来不会去侵占他们的意识,也不会去操控他们。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总是束手束脚的,硬生生将自己逼到这个境地。
如果狠一点,五百年的时间足够把教令院上上下下换好几遍血。
......和初代相比,纳西妲太温柔了,不过这也变相的说明那位布耶尔是有意将她往这个方向引导的。
“对于现状,你有什么想法?”
等待了几分钟,纳西妲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鹿羽柔声问道。
纳西妲犹豫了下,还是败给了对鹿羽天然的亲近,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我知道我做的不够好,因此一直在让步、忍耐。但是现在,有人的野心膨胀到会给须弥带来灾难的地步,这是我的错,是我养大了他们的野望。所以,我想阻止他们,这是我的责任。”
越温柔的人越容易被伤害。
而伤害他们的人不会觉得自己做的有多过分,或者说,他们根本不在意。
“有计划吗?”鹿羽问道。
纳西妲说她原本和一个朋友约好了,计划也正在进行。但现在意外被打断,得想一想别的方法。
鹿羽:“......”
侧目望了眼抱着手站在原地闭眼不动如山的儿子,鹿羽在心里叹了声息。
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后,阿赫玛尔的本心从未变过——他还是一如既往会突然捅个篓子出来。
“阿赫玛尔。”她呼唤道。
白发男人睁开眼睛,“怎么了?母亲。”
“你破坏了人家的计划,该怎么做?”像是耐心教导小孩子一样,鹿羽用反问的表述带着引导性的语气柔声说道。
阿赫玛尔:“何必那么麻烦,全杀......”
“不用!”男人话音未落,纳西妲果断摇头拒绝。
须弥的‘病情’还不到需要断手断脚的地步。
阿赫玛尔哼出一声冷嗤。
鹿羽看了看纳西妲,又看了看阿赫玛尔,思考了几秒,双手合十微笑道:“这样好了,阿赫玛尔,纳西妲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直到事情结束。”
阿赫玛尔薄唇微启,正要拒绝,忽然想到一件事。
之前布耶尔伸出援手,协助他一起控制禁忌知识的蔓延,为此透支了力量,身型变得像孩童一般。
而在他陨落前,布耶尔起码还没有失忆。
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许是力量不足遭到了背叛——看教令院如今的态度,不难想象布耶尔的处境有多糟糕难堪。说不定布耶尔的失忆就和此有关,令人恼火的是失忆后的她还被养成了畏畏缩缩的怯懦模样。等她恢复记忆,也许会和他做同一件事:把僭越之人都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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