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浔之坐起来,黑眸深邃,宛如黑洞,要吞噬她,他低声:“易小姐。你擅自闯我的卧室,要叫人也该是我叫吧。”
“……”
易思龄大脑发懵,纤细的手腕被他轻而易举拿虎口圈住,根本动弹不得,酸软的手指松开那支桂花。
他的手掌覆着一层薄茧,温度是烫的,被威士忌和她的轻浮撩拨出来的滚烫,就这样强势地握住她,拇指扣住她跳动的脉搏。
谢浔之深深地看着她,逼问:“你要做什么?”
“我……”易思龄语言系统崩溃,不知为何,他不为美色所动的做派让她充满了说不清的畏惧和羞耻。
何况他本身就是气场强盛的男人。
“我只是…”
“只是什么。”他步步逼。
“……”
半明半昧的灯下,男人眼中血丝如暗潮,就这样沉沉地攫住她,看不出是否恼怒,因为语气很淡:“易小姐,听过钓鱼执法吗?”
易思龄双颊越发滚烫,嚅了嚅唇瓣,“没听过…”
她就是来钓鱼执法的。
勾引他,等他上钩,然后就能嘲他伪君子。
“我没有这么无聊的……别乱扣帽子。”她很心虚,完全不敢抬眼,挣了下酸软的手腕,“你先松开我。快点!”
谢浔之没有动。
易思龄又羞窘又恼火,“你还不松?好!松开松开松开松开松……”
松开了。
谢浔之被她闹得没办法,胳膊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被她嗲出来的。他只能缓慢地呼出残留的酒气,强迫自己将情绪调整到正确的数字。
他闭了闭眼,待重新睁开眼后,他恢复七成清醒,关于她钓鱼执法这件事他可以揭过,可另外一件,他不打算轻轻放下。
看着面前眉头揪紧,嘟囔着揉手腕的女人,他平静地说:“易小姐夜晚私闯我的卧房,还趴在我的床上,就不怕你那热恋中的男朋友不高兴吗?”
第9章 弗洛伊德
“……?”
谁不高兴?
易思龄讷讷地凝望着谢浔之,脸颊涌起一阵一阵的燥热。她过往二十四年都没这么窘迫过,大脑几乎宕机了。
不是,她哪来热恋中的男友?还不高兴?
她大脑闪过一帧模糊的画面。
服务生焉头耷脑地问,有位谢先生想请她去包厢一叙。而她当时心情极差,就想找人出气,于是这个点背的谢生成了她随手一抓的倒霉蛋。
——“去告诉那位谢先生,我有男友了,正热恋,没心情和别人聊天。让他哪边凉快滚哪边去。”
易思龄脑袋一空,眸光落在眼前人,定定地看了好几秒,到底是把支离破碎的细节连成了整个故事。
“…你…是那位谢先生?”
谢浔之不说话,默认。
易思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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