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皮纸,动手开始剪‘五毒符’。她很擅长这个,不一会儿?蝎子、蜈蚣、蛇、蟾蜍、蜥蜴五种动物,即‘五毒’就依次被?剪了出来,活灵活现。
“奴婢在家时娘亲就教过这些了,倒是在宫中,这是第一回 做。”何小福看了看剪出来的样子,觉得不比自己在家时剪的差,遂放下心来。继续用剪刀,剪出更多的‘五毒符’来。这些‘五毒符’是要在端午节时贴在正门外和卧室外的,据说可以魇镇真正其他毒虫。
五月是热气上升,毒虫活动频繁,疾病容易流行的月份。人们普遍认为这时候的疾病都是由?那些歇过冬春,从土里,从任何犄角旮旯冒出来的虫子传播的。所以自古以来,端午节的很多节俗就是围绕着祛病禳灾、魇镇毒虫来的。
这个传统相当久远,而且充满了上古巫术的原始感。
“...其实这些东西,六局这两日迟早要送来,但还是自己做一些有意思。”席玫瑰瞧了一眼何小福剪的五毒符,跟着说道。
何小福笑着说:“别的就罢了,只?这天?师画像,还是娘子亲手来画的好,太医院进贡的哪比得上娘子画的有神?”
大概是端午节那浓厚的‘祛病’属性,很多份例物件居然是出自太医院。只?不过别的如艾人、菖蒲什么的也就算了,还算和太医院有些关系。可是如‘天?师画像’这种,为什么是太医院进贡?这真是素娥的知识盲区了。
难道太医院的人会在颜料里掺药材,天?师画像挂在那儿?,真有保健治病的作用?就如同古时一些天?师的‘符水’?
端午节时郭敞特意来玉殿看素娥,他也看到?了挂在墙上的天?师画像,称赞素娥的天?师画像很有神采,不似下头进上的呆板时,素娥还说起?了自己这个想?法。
郭敞听了就笑:“你平日里就想?着这些?朕可真想?看过你这小脑袋里每一个念头,那一定有趣极了...符水什么的,心里想?想?就罢了,传出去也显得你忒不敬了,天?师也是这样非议的——才刚刚钉了‘赤口’呢!”
郭敞指了指一旁一块木板,上面贴着一张写着字的白纸。白纸上有‘赤口’两个字,一根木钉就钉在‘口’字中央——这也是端午节的习俗,所谓‘钉赤口’。将?写有‘赤口’二字的纸贴在墙上或者?木板上,拿木钉钉在‘口’中央,有防口舌生是非的意思。
民?间也就算了,宫里格外重视‘钉赤口’...宫里人多是非多,不知道多少事儿?就是口舌上来的,这也算是强需求了。
郭敞话是责备的意思,却丝毫没有不高兴,伸手扶了扶素娥头上有些歪了的‘钗符’...不同于外头寻常妇女过端午节,最多就是剪一些艾虎或者?五毒,粘在簪钗上,插戴在头上就算完了。宫里的后妃,还包括一部分?外头贵妇,会用到?钗符。
就是用钗头用彩线交缠编织,纹样是各种‘灵符’样式的发钗。这种制作方式,总让素娥想?起?东瀛的‘手鞠球’。可见手工这种东西,只?要历史足够长,总能?找到?相似的,这也是历史的必然吧。
不过,后妃们的钗符如今是越来越奢侈了,比如素娥收到?的司珍司进的钗符,已经不是彩线缠出来的了。而是做成步摇的样式,簪身仿照了僧人的禅杖,步摇坠子则是道家经典的法器‘钟’的形状,以及一个小粽子,上面还刻了道家符文...好一个佛道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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