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纲总稍安勿躁,”
陆雨梧示意他坐下去,而后才又说道,“汀州这局棋是针对你花家,也是针对我,他们既然故意让我来花家做这个恶人,那么我只有先遂了他们的意,才可以看得清这局棋背后的深意。”
还有什么深意?
花懋拧起眉头,正要开口问些什么,却忽然听见一道轻微的响声,他一下回头,透过幔子,看见窗边立着一道纤瘦高挑的身影。
花懋心下一凛:“谁?”
陆青山在旁目不斜视,连抱在怀中的剑也没拔出来,花懋正要张口唤人,却见那紫衣女子闲庭信步似的,挑开素纱幔子走过来。
她乌黑的长发一半挽起成髻,发间并无它饰,只点缀一支珍珠排簪,余下长发披散背后,腰间一串银色腰链,两边腰侧则各携一柄短刀。
她发髻与面容都被雨雾湿润,那双眸子犹浸清霜:“花纲总切勿高声,若招来了人,我还怎么对陆大人下手?”
花懋额头满是虚汗,一听这话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果然是刺客!
这还得了,他当即就要喊人,却听那位陆大人忽然笑了一声:“花纲总不要误会,她是我的朋友。”
花懋紧绷的神情忽然就变得茫然起来。
细柳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抬眸见陆雨梧坐在那儿,他指节轻扣了一下旁边的案几,说:“渴吗?我没动过。”
细柳的视线落在案几上的茶碗。
她倒也不客气,走过去端起茶碗抿了两口。
陆雨梧这时才又对花懋说道:“花纲总,今日我从你府里出去了,之后一段日子你们花家怕是会不太好过,但你既然能以病弱之躯将这花家撑起来,想必也可以想得明白这当中的事情,无论之后发生什么,你千万沉住气,别乱了自己的阵脚。”
花懋神情凝重,点了点头。
陆雨梧站起身来,细柳看他这是要走,便搁下手中茶碗要往后头那道窗子边去,一只手却忽然拉住她。
他的手很冷。
细柳回头看他,冷淡的天光里他的面容比往日更加苍白,像是顾及花懋在,他略微凑近了些,低声:“盯着你的人在吗?”
幽冷的淡香很近。
细柳语气很平淡:“嗯。”
“小心。”
他说。
然后手被松开了,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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