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安定生在乱世,当有平定天下之能,而如今生在这盛世大唐,为何不可为一国之储君。此等文治武功的天赋,难道还不及贤儿的聪慧吗?”
“可那又如何?”李治几乎是想都不想地截断了武媚娘的话。“天下自古以来,何曾有过以公主继承皇位的!”
“那——又——如——何?”
在这一字一顿的重复后,武媚娘忽然冷笑了一声,“您为何不说,这天下自古以来也没有天后摄政临朝,改称陛下的!”
“这不一样!”李治语气中多出了几分凛冽怒气。
但他一个病号的声音,又如何有可能压得过正当政坛盛年还极其健康的天后:“您都能接受让我走向前朝,为您排忧解难,能接受安定出任将领,东西搏杀拼命,只为江山稳固,为何不敢力排众议,让安定接替在弘儿后面去做这个太子。”
“今日安定前往东宫宣旨的情况应当有人告知于您了,换了贤儿过去会是何种场面,您大可以想想。”
“您知道吗?她觉得太子是国之储君,没敢跟您说,当她领兵回返长安的时候,弘儿竟然让人传令于她,将府兵五万留在陇右,再拿出军粮接济灾民,换了贤儿,虽有赈灾经历却没有救世之能,安知不会让此情况重演。”
李治死死地皱着眉头,不知自己到底是该为李弘这何其可笑的表现而发怒,还是为媚娘的这句揣测而生气:“可我说了,我们还有教好贤儿的机会。”
“机会这种东西,太过虚无缥缈了。”武媚娘回答的声音里不见多少转圜的意思,“就像刘仁轨在朝堂上对弘儿的那句发问所说的一样,在救灾抗险的时候,难道会有第二次作答的机会吗?”
“没有的。”她近乎斩钉截铁地回答,“不会有的!这世间的选择最忌讳的就是再等等和下次再来,那么为什么在已经有一个最好的选择之时,还要去说什么用三年时间栽培出另一个太子呢?与其如此,还不如用三年的时间去改变朝堂上反对的声音!”
以李治的本事,以武媚娘的本事,以李清月的本事,若能拧成一股绳,难道会怕这样的挑战吗?
但在武媚娘的目光不曾从李治脸上挪开的注视里,她分明没有从其中看到任何一点意动的神情,只有一种越发深沉的冷漠,诠释出他此刻的固执。
那这第一个条件,就好像永远不可能有满足的机会。
李治语气沉沉,也松开了他握住“拐杖”的手:“媚娘,你对贤儿太不公平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不会允许安定僭越到继承人的位置上。”
若非英国公劝阻,他甚至不会给安定以继续执掌兵权的机会,更不用说是将她视为继承人。她确实优秀,但……到了今日已是顶点。
仿佛是为了提防她还想再说,他也随即摆了摆手:“我累了,我想你也累了,这个立储之事等到晚些再商议吧。”
晚些再说?呵,只怕是寻找到一个合适的时候,将太子的位置直接定在李贤的身上吧。
武媚娘看明白了。
他不想说话,谁也不能逼迫一位皇帝开口。
他不愿立储,也没人能抓着他的手按在圣旨之上。
哪怕他因为李弘的表现又削弱了一层心气,也始终无法动摇他心中立储的第一条标杆。
这就是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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