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韶华摇了摇头:
“若是寻常人,江小娘子又岂会那般让人轻易接近?”
江宁安闻言一顿,面红如霞,半晌,这才吞吞吐吐道:
“原来婚约之事,徐小郎君早就知道的。我,我当初并非有意欺瞒徐小郎君……”
江宁安说着,忍不住去打量徐韶华的面色,无论如何,此番成事也是徐小郎君一路为自己铺路,倒是自己多有隐瞒。
“我明白江小娘子的顾虑,江小娘子不必多虑。”
若非是怕引人注意,给自己招惹麻烦,她一个女娘也不必做那飞檐走壁之事。
江宁安轻轻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羊乳茶,这次仿佛被打开了话匣子一般:
“我爹爹七岁那年便告诉我,未来我会有一位未婚夫君,虽然可能生活并不富裕,可公婆皆是善心之人,想来夫君也必不会差。
但爹爹说,正因如此,我性子顽劣,不能亏待人家,故而早早在府城置了房产,准备,准备将来做我的嫁妆。”
江宁安说着,看了徐韶华一眼:
“家里出事前,爹爹让人将我送至外祖家中,之后得知家中之事,已经是数月之后了。”
江宁安说的轻描淡写,可当日初次得知家族遭遇灭顶之灾时的痛不欲生仍历历在目,她不愿以此让人同情于她。
“爹爹留给我的最后一封信也随之寄到,他让我去寻,寻徐小郎君家中,看你们可愿收留于我。
当时,我满心都是报仇平冤,自是不愿,这便一直在外祖家留了下来,不过……”
江宁安低垂螓首,微声道:
“不过,徐小郎君入学堂读书之事,我亦是知道的。”
尤其是当江宁安得知徐韶华不过十余岁便得了县案首,心中更是惊奇不已,一时没有忍住在府试时前往泰安府。
又借着徐韶华当日客栈一言,为他免去了俗事烦恼,直到院试之时,姑姑险些遇险,江宁安终于忍不住在徐韶华面前露面。
江宁安说到这里,不由得想起两人初次见面时,她那有些轻佻的戏言,这会儿慌忙低下头去: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子。”
徐韶华闻言,也想起了二人初见之时的一幕,只轻笑一声:
“好,我知道了。”
江宁安见徐韶华不再多言,忍不住咬了咬唇:
“那,徐小郎君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
徐韶华难得一愣,随即只道:
“江小娘子今日之义举,天下皆知,就连圣上也对此赞誉非常,想来来日前途光明,江氏一族也必将在江小娘子手中重现辉煌……”
徐韶华的话很温和,可江宁安听着听着,已经都有些听不清了,半晌后,她只看向徐韶华:
“徐小郎君,这婚约你可是不想要了?”
“若是如此,我不会怪徐小郎君……”
原是她这样的女娘,本就是麻烦的象征,更不必说此番江氏洗冤,在朝堂上的种种影响。
江宁安攥紧了手掌,不知在想什么,徐韶华这会儿也有些尴尬的别过眼去,他可没有哄女郎的经验,要是惹哭了江小娘子怕是真要束手无策了。
“咳,江小娘子,我的意思是,你我尚且还年少,或许未来江小娘子会遇到情投意合之人也未可知。
未来我必是要入仕为官,官场之中,尔虞我诈之举,数不胜数,江小娘子便不怕,不怕看到旧事重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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