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韶华见他辛苦,暗示了两句,但卫知徵还是赖着不走,徐韶华也由他去了。
之后的一段时日,一个单手支颐打其盹来,一个则埋头苦读,倒也和谐。
随着马车忽而一顿,徐韶华这才意识到,到驿站了。
原本,徐韶华在马车上不会一直看书,毕竟对目力有损,可是那箱历年考题中,有几道题目让徐韶华觉得很是有趣,这便直接解了起来。
却没想到,这时间竟过的如此之快。
四个少年跳下马车,暂且在驿站中歇息了一日,翌日一早,徐韶华刚一起身,卫知徵便摸到他的屋子,献宝似的递给他一个木匣。
那木匣二尺见方,是红檀木所制,上面雕刻着精致繁复的花纹,徐韶华见状一时犹豫:
“明乐兄,这不会又是侯爷准备的东西吧?”
“哪儿啊,你既唤我一声兄长,有什么好的我能不惦记着你吗?打开瞧瞧!”
卫知徵笑吟吟的说着,徐韶华抬手打开了木匣,微微一愣:
“这是……竹衣?”
徐韶华轻轻一嗅,一股竹子的清香扑鼻而来,那是一件青色的上衣,唯有迎着光的时候,泛着微光,卫知徵闻言,旋即拍手道:
“对喽!此物确实是竹子所制,但是我这件与寻常富贵人家所用可不同,这里头乃是最上等的绣娘用巧技用竹丝与天蚕丝纺成线,织成布,只一匹便须一年。
如此制出来的衣裳,贴身穿着之时,沁凉如风,坐卧如常,最重要的是,只要穿着这件竹丝宝衣,寻常利刃也破不开。”
卫知徵如数家珍的说着,徐韶华听了卫知徵这话,眉心一蹙:
“如此宝物,明乐兄自用即是,我大抵是用不到的。”
“华弟放心吧,我能委屈了自己?我也有一件,不过,这妙法唯有我娘陪房中的绣娘习得,如今她骤然病故,只怕这世间再无第三件了。”
卫知徵难得叹了一口气,徐韶华也不由微微一怔,没想到卫知徵连乐阳侯都没有留。
“这东西我本来还打量着过些时日再用,没想到这两日已经热的人有些受不了了,我连夜就让人翻了出来,华弟也不防试试。”
徐韶华闻言,抿了抿唇,低声道谢,却被卫知徵直接堵住,推到了屏风后更衣。
这竹丝宝衣薄如蝉翼,穿着和没穿差不多,再将其他衣服穿上,只莫名有种温凉感遍布了肌肤。
那种凉意并不激烈,只是慢吞吞的将肌肤的燥意缓缓吞噬,即便是在盛暑之时,站在太阳下,也仍觉得凉飕飕的。
“这竹丝宝衣果然玄妙!”
徐韶华也不由得感叹古代文明的神奇,二人说着话,胡文绣也让人送来了一件竹衣马甲,不过不似卫知徵的竹丝宝衣柔韧无比,沁凉入微,但徐韶华还是好生收着。
京中时,日日在屋中读书,倒是没想到这赶路时的燥热,不过今日穿着这避暑衣后,众人难得精神起来。
晌午之时,胡文锦和胡文绣本想要与徐韶华一道说说考题之时,不过徐韶华准备的这辆马车有些小了,卫知徵连忙将三人邀请到自己的马车上。
侯府规制的马车,行走在路上便如同一座小房子一般,一进去,正中便立了一个屏风,屏风前是待客之处,屏风后是一张固定在车厢里的软榻。
薄纱轻扬,熏香袅袅,端的是低调的奢华,卫知徵只等着徐韶华他日过了乡试回京后,他考岁末的岁考入仕,这会儿只撑着脸,看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考题。
就这样,马车渐渐出了京城,朝晏南地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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