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此之前,要明白一件事,景帝尚未完全亲政,大周永齐年间的基本国策尚且未曾定下,而这垂拱而治却已出现在乡试的考题之中,这或许便是右相基于晏南之事,迟来的反击。
徐韶华没有急着提笔,他不由得垂眸细思起来,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轻叩两下,他想起卫知徵告知的关于两位主考的信息。
若魏主考是右相的人,右相此番让其定下这一考题的目的除了反击圣上对晏南事宜的操作外,更多的,怕是要筛下这一批清北学子。
毕竟,此地的两位巡抚都是右相的眼中钉、肉中刺,有了这道论题一出,能被选中的学子若都是赞同无为而治这一观点,那么圣上也必不会再重用这些学子。
这么一来,圣上少了人才可用不说,韦大人、马大人在朝中的势力也会进一步缩水,此乃一举两得之法。
不,等等。
徐韶华眼中闪过一丝利芒,只怕右相也有再探自己心意之意,毕竟当初虽然自己装糊涂,狠狠扎了右相的心,让右相暂时放弃了对晏南的针对。
而这只怕也让右相心中起了疑心,这一次他特意将自己手下之人派来清北省担任主考,拷问的也是自己的心意。
这是阳谋。
徐韶华想到这里,薄唇紧抿,他缓缓抬起手,盛了两勺清水入砚,脑中飞速的思索起破题之法。
与此同时,帘内,魏有任和苏平真皆正坐在原地,闭目养神,此处距离考棚较远的并不会嗅到什么不雅的味道。
不过帘内的主副考官都是从这一步过来的,对于考棚中的情况现在回想起来,也是历历在目。
随着开考的钟声响起,苏平真端起一盏茶水,放在掌心却不去喝,只是看了一眼魏有任道:
“昨夜听见魏大人夜里梦呓了好一阵,不知可是魏大人做了什么美梦?”
苏平真这话不无讽刺,两位主考同吃同住,彼此监督,而苏平真这话就差没指着鼻子骂魏有任意图科举舞弊了,不过昨日他听的并不甚清楚,也没有什么证据,这才按住不发。
魏有任闻言,动作一顿,他抬眸看了一眼苏平真:
“本官竟不知苏大人几时有了这闭眼偷听的习惯。”
“魏大人此言差矣,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魏大人今日之事我已记下,来日必当禀报圣上!”
苏平真几乎咬牙切齿的说着,若不是此刻不能招人,苏平真恨不得直接将其拿下。
魏有任闻言,轻描淡写道:
“本官竟不知什么时候让人打扫考棚,都值得苏大人上奏圣上了。圣上日理万机,苏大人当真要如此?”
苏平真闻言,眉头一皱,招了一位内帘官前来一问,没想到魏有任说的竟是真的。
苏平真忍不住审视的看向魏有任,而魏有任这会儿低头抿了口茶水,唇角的笑容一闪而逝。
他确实让人收拾了考棚,只不过收拾哪些考棚,不收拾哪些考棚亦有安排。
大人远在京城还惦记着那位徐秀才,他自然让其知道大人的好,给其一个干净整洁的考棚也属常事。
可他又不能让其过的太好,否则如何让其他日能承大人的情?
那隔壁考棚留下的狼藉,便是为了让其能更好的体会,大人带给其的好处。
魏有任老神在在的坐着,又过了两刻钟,考题分发结束,而内帘官这才将本场的考题送至帘内。
这也是由两位考官共同进行最后一步的复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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