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技能头一遭失效,萩原研二这下是真的委屈到能直接哭出声。试图把井上千束抱进怀里揉搓安慰,再像只可爱的毛绒动物般蹭着撒个娇,结果萩原才刚在沙发上落座,井上千束就脚底抹油呲溜一下挪到了沙发尽头,恨不得直接整个人坐到沙发扶手上去。
“千束酱……”萩原研二已经失落到不行,语气更是可怜巴巴,头顶不存在的狗耳朵更是软趴趴地贴着头皮,尾巴也摇晃不起来了。
握着苹果坐在椅子上正削皮的松田阵平则是从嘴角挤出声嗤笑,低下头不也不去搭理萩原。
因为真的很生气,又真的很容易被萩原的可怜攻势哄骗,井上千束在接过被松田阵平削好的苹果后,果断狠下心来让松田把萩原直接推出房间,反手就锁上房门让萩原吃了一鼻子灰。
隔着一扇薄薄的房门听着自家幼驯染和井上千束谈笑的声音,萩原蹲在地上挠门地动作充满了哀怨,委屈到魂都要从嘴里飘出来了。井上千束千束绝对是故意的,平时向来注重分贝怕影响到周围邻居的女人如今特意提高了音量,生怕门外的男人听不到她和松田愉悦聊天的氛围。
大概为了狠狠气一气萩原,井上千束甚至破天荒地提出了让松田阵平在她房间留宿的请求。没有过分亲密的举动,他们只是挤在狭窄的单人床上,各自盖着两床被子,背对背望着眼前的黑暗静默无言。
良久的沉默,年末的房间凝着层窒息的冷意,吹着热气的空调嗡嗡作响。
喉结上些滚动,松田阵平低声开口:“睡着了吗?”
“……没有。”
“我……我可以抱着你吗。”
“……好。”
从背对背变为相拥的姿势,没有暧昧的因素,只是险些失去重要之人的后怕和恐惧似孤魂野鬼在空落落的心房四处游荡。
“萩那个白痴。”
“嗯,他是个超级大笨蛋,”
今晚注定是难免之夜。
无论是靠拥抱试图从对方身上汲取安全感的两个人,还是独自抱着枕头又悔又恨,抬手用胳膊捂着眼睛,难过到根本睡不着的萩原研二。
在停职第二天,爆/炸/物处理班为了表达感谢,特意预定了杯户大饭店的座位想邀井上一同吃饭。
在提交完最后一份落有自己签名的报告后,因为是队长所以要比所有人多耽搁半个小时才能下班的松田阵平姗姗来迟。在打着哈欠反手拉开了杯户大饭店的包间门前,松田阵平完全没料想到自己即将在门的另一边看到极其眼熟又充满震撼的一幕——井上千束坐在铺着白绒布的桌边,双手撑着下颚笑得和蔼,浑身上下却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在她身侧,爆/炸/物处理班的男人们码成两排跪得整整齐齐。
特别是萩原研二,不仅跪得极其标准,头上还顶着个白色茶碟,茶碟中央摆放着的金边茶杯还不断冒着白色热气,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要不是萩原额角挂着豆大的冷汗和他脸上写满了不安的微笑,松田阵平险些以为他在做搞笑行为艺术了。
萩原研二很无奈,他单独跪在爆/物班最前排默默凝视着地板不敢抬头,总觉得眼前这一幕似曾相识。
井上千束上次露出这样的微笑时,萩原研二差点被送去见上帝。甚至都不需要千束动手,她才只是启唇欲说话,他就以极其流利的连招动作滑跪在井上千束面前,喉咙也已经开始出现幻痛。
萩原小队的队员很惶恐,明明是前辈,为什么要对着一个跟自己根本不是同课室的后辈滑跪。但看了眼井上千束超可怕的微笑和以她为圆心散发出来的黑色低气压,再看了眼正前方跪得超级端正的自家队长,萩原小队成员纷纷选择了沉默。
尊严算什么,和小命比起来完全一文不值,老实跪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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