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迟疑,“今儿厨房都拿着小镊子在给二奶奶挑燕窝毛呢,这个点腾不出手来。”
叶大富咳嗽一声,放下筷子看裘布仁,裘布仁被他看得心里发?虚,一脚就?将那丫鬟踢倒:“狗东西!主家的话现在不管用?了??”
过?一会才有饭菜摆上来,倒也没敷衍,硕大的酱肘子、整个囫囵的烧鸭、满满当当一盘的鸡块,叶大富便也不客气,风卷残云吃了?起来。
等吃得半饱,账房才拿着账册过?来。
叶大富便将嫁妆单子上的田契房契收了?回来,叫叶大福拿着。这还不算完:“拿走这些年收的赁金呢?”
裘布仁笑起来:“好舅爷,这钱却不能够,一来家里生意困难填补进去,二来你外甥去湖广贩丝贩油难道不要本钱么?”
“是啊。算了?吧弟弟。”叶大福居然也跟着开?口?求情,“我前些年也花用?了?不少。”
宓凤娘在心中暗骂:真是个糊涂蛋。
她印象里的叶大姐嫁得好回娘家总容光焕发?,谁能想?到这些年她变成了?这样呢。
“也罢。也罢。”叶大富叹了?口?气,将嫁妆盒子交给姐姐,“将这嫁妆收好,别再心软交出去,若是有人强迫你你就?来捎话来汴京城找我。”说着警告似得看了?裘布仁一眼。
裘布仁赶紧嘿嘿笑起来:“都是一家人,不至于不至于。”
叶大富白了?他一眼,继续叮嘱姐姐:“爹娘给你陪嫁了?几十亩县城边上的良田加上县城一个商铺,这商铺赁金和田地出产也足够你和离后?也能安稳度日。不要忍着委屈。”
叶大姑接过?田契房契,不再吭声。
一场闹剧就?此落幕,吃完饭,裘布仁亲亲热热要与叶大富勾肩搭背:“大富,你好好讲讲长?公主那里的事。”
一家人往外走,宓凤娘也要跟着丈夫出去,却被叶大姑叫住:“弟妹。”
宓凤娘停住脚步,看了?看大姑子:“大姐,这回大富可差点被揍了?一顿。”
“弟妹……,我,……我实在是……”叶大姑不敢抬头,盯着脚尖,手里腰带被拧了?几拧,“到底是个家,哪里就?能随便散了??”
“啪”地上掉一滴圆圆的泪珠。
宓凤娘一肚子气散尽,叹口?气,大姐,当初也是个爱笑爱闹的活泼少妇,责备的话到底说不出口?:“你要是有事就?捎话找大富我们,不过?,以后?你也得硬气些。”
等从裘家出来宓凤娘教导两个女儿:“性子不要软弱,别怕夫家,上有律法撑腰,下有娘家帮忙。”
“可万一像大姑这样娘家忽然出了?事呢?”玉姐儿开?口?。
听到这里叶盏也忽然想?明白了?为什?么爹娘要趟这趟浑水,因为叶大富认为叶家大姑境遇变坏也与叶家衰落有直接关系。
“如果到处无靠,就?自己泼辣些做出拼命的架势,也能把男人吓死。”宓凤娘言传身教她们市井生存的智慧,“趁着男人喝醉酒没有力气时绑住他手脚用?软鞭子蘸水抽一顿,或是每日给他碗里下泻药半夜在他耳边叹气磨刀。”
“只不过?要机灵些,得看清男人不是那种亡命徒也别让他反拿了?刀。”叶大富在旁边补充。
“总之,别听男人花言巧语,要自己把钱攥在手里。”玉姐儿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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