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最后关口停下来了,宓凤娘没说错:她若是撕破了脸皮抖落出此事大闹,县太爷为了名声自然会舍弃他。
蔡诏不过会体察上意、会帮县太爷揽财,才?侥幸做了师爷,又不是靠真才?实学,而且也不是科举出身?,一切全凭借县太爷一句话。
“孰轻孰重,妹夫要分清楚了。”一直沉默的叶大富忽得?开口。
蔡诏狠狠瞪了叶大富一眼:这些天同吃同玩,还一起贩卖古董,怎得?那交情都喂狗了?
叶大富很坦然冲他一笑,似乎猜到他肚子里在骂什么?:“妹夫,凡事大不过我浑家去。”
蔡诏只好压住肚子里的谩骂,老?老?实实掀起下摆,认命般一扬头进?了宓家祠堂,在宓家父母牌位下跪下,
眼?看着宓凤娘勒令蔡诏全家跪着磕头,蔡诏父母哪里能忍,探头就要说话,刚一抬头,就被宓凤娘骂了回去:“今日谁敢拦着,我定然叫他一并磕头!否则我天天去那家门口不重样的骂十天十夜。”
蔡家父母缩回脖子,宓凤娘骂人?的功力他们也略有耳闻,她说能骂人?不重样,那就真能做到。
后面妻子儿女也跟在后面进?了祠堂。
宓凤娘神色肃穆,净手拈香祷念,这才?开口:“列祖列宗见证,族老?里正明鉴,父老?乡亲佐证,这蔡诏先骗后悔,自此逐出我家家门,以正门户。今日孩儿先让他们与祖宗们磕头赔罪。”
说完后眼?看着他们磕了头。
蔡诏听这话说得?很不像样,原想起来掰扯,但鸾娘扯了扯他衣袖,又跪下拼命磕头,同时放声大哭,让蔡诏半点心思都无,只好老?老?实实也跟着磕了头。
几人?磕完头,宓凤娘才?长长出了一口气,觉得?胸中块垒尽消:“自此我宓家鸾娘权当出嫁女,蔡诏自此再无我宓家祖宗保佑,无我宓家宗族护佑。”
蔡诏心里打了个忽:自己做小吏莫非是宓家祖宗保佑的结果?但转念一想,全靠自己能力,与宓家祖宗何干?要不然怎么?不见祖宗保佑宓家其?他人?做官?便又心安理得?坦然起来。
眼?看着蔡诏几人?打算起身?,宓凤娘又喝令一声:“慢着。”
“又要作甚?”蔡诏不耐烦抬起头,“大姐我全是看亲戚情分,你莫要蹬鼻子上脸。”
“那倒不是。”叶盏在旁边接话,"今日我娘叫你来,一是理清入赘之事,二是要算账。"
是了,算账。
蔡诏这下不复刚才?的淡定:“大姐,这么?多年?早成了一笔乱账,怎么?算?”
“有的算。”宓凤娘从玉姐儿手里接过算盘和一叠账册,“我这几天都在算这个,不是我自夸,我们家那么?多酒楼、铺子都能算清楚,还能算不出你这小吏几笔家里账?还是你家有什么?金砖银元宝不成?”
围观百姓哄笑起来。
“当初宓家家产尽数归你俩,如今既然只做出嫁女,你便只能留下出嫁女一份,其?余的都得?照着单子还回来。”宓凤娘向族老?行礼,“还请族老?大人?和那位大人?将我家当初留存的奁产底单拿出来。”
“你?”蔡诏这下是真的慌了,他没想到多年?前的事还有这么?清楚的单子。
“官府对赘婿入赘之事有明确的律法规定,一定要有奁产底单,确保男的不能吃女子绝户,你莫非以为我这个官媒连这些婚嫁律法都不知?”宓凤娘昂首挺胸,“笑话!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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