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们也好心,站在后门往里面喊了个扫地的婆子,将叶盏搀扶到树荫下?,还给了她一个板凳。
叶盏无法走上前说明情况,只能坐在椅子上大声提醒衙差们:“他身上有尚书?府的名帖,还有府里的腰牌。”若不然?她也不会被?骗。
尚书?府家丁们闻言齐齐惊讶,七手八脚搜起了“管事”身上,果?然?搜出来?了证物。
“居然?是真的。”
“就?是我们府上的。”
“嘘——不一定是我们府上的,要听?老爷怎么说。”
惊讶过后又夸起了叶盏:“当真是了不起。这都能跑脱。”
那群衙差们也边清理现场边称赞叶盏:“能从两人?手里逃脱,当真是好身手。”
“一般人?遇到这情形早就?吓死了,你居然?还能使刀。”
正在清点现场,巷子口马一阵嘶鸣,叶盏抬起头,却看到一个从未想过的人?——裴昭。
他的确瘦了黑了,但眼睛仍旧神采奕奕,跨坐在车辕上,将马车赶了回来?。
原本受惊了的马被?他制服,那个“车夫”被?捆得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巾帕,就?那么原样拖在车辕上,硬是又被?一路拖了回来?,在地上拖出一条血痕。
走到近处,他跳下?车辕,招呼衙差:“将同伴也拖上去,送到开封府大牢。”
随后远远问叶盏:“可?还好?”却不等叶盏的回答就?先上下?打量她周身。
叶盏没事,就?是手腕拧了一下?,不过没伤到,她想说话却只觉喉头一梗,说不出来?,只活动下?手腕,仰头看着?他,示意他自己看。
裴昭用眼神上下?打量了一回,确认她手腕没问题后才点点头,他却不过来?,先喊路过看热闹卖水的小摊买了一壶水。
请衙差帮自己倒水仔仔细细洗手。
围观看热闹的闲汉们调笑:“这官爷这么讲究?杀个人?要先洗手?”
裴昭没搭理他们,倒是衙差们示意他们肃静:“开封府办案,不得喧哗。”
“原来?是开封府啊?”“这位官爷刚才那箭使得好,我在屋顶修瓦片看见了,赶紧过来?凑热闹。”
“是啊,站在那墙头,从上至下?,嗖嗖嗖几箭,当真是神勇。”
裴昭置若罔闻,将沾染了血迹的外裳一把撕开扔到了车辕上,
上下?闻闻自己,没有血味才拔腿往叶盏跟前走。
他走到叶盏身边,撩起直裰下?摆,直接蹲了下?去,跟叶盏齐平。
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很小的银酒壶,又从袖口掏出一个叠得整齐方正的手帕。
他拧开瓶盖,先用水冲了一遍,再用酒壶倒水浸湿了手帕,认认真真擦了一遍,又用酒壶里的酒冲了一遍,这才往瓶盖里倒一杯,递给叶盏,柔声解释:“农家浊酒不醉人?,定定神。”
叶盏点点头,仰头送进嘴里。
这种浊酒没有度数,送进喉里却让人?很快周身都暖了起来?,失去的勇气慢慢随着?暖意腾起,叶盏的嘴唇渐渐恢复了血色。
裴昭却不给她喝酒了,第二杯给她倒了一盏水。
叶盏接过一饮而尽,连着?喝了好几杯才感觉人?回过了神,她脑海里无数话在打转,唇动了动,第一句话却是:“我看了他的腰牌、还有名帖、举手投足也像大家管事,说的事情都很贴切,我还没坐他的车坐的是随便拦的牛车,看他走到尚书?府跟前……”她越说越委屈,明明种种细节都注意到了,却怎么还是进了圈套?声音渐渐低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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