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还是比埃洛伊斯购买府绸的那家店要低许多。
埃洛伊斯打算做两身能穿出去见人的衣裳,用棉布就好。
若她还是个扫炉子女工,大可以穿着缝缝补补的旧衣麻裙,没人会觉得违和。
就像秃头的大夫更令人信服一样。
若是一位手艺人打扮的过分寒碜,旁人只会觉得这人手艺不大成,没赚钱的本事。
对此,埃洛伊斯是挺无奈的,这也就是为何,普遍工资提升后,消费水平也会跟着提升。
看起来是比往日富裕了,实际上依旧没什么能余下来的。
她口袋里的钱,还是很不经用。
店铺里,埃洛伊斯在挑选本地产棉布,这种布便宜,有棉结,但染上颜色之后,肉眼也看得过去。
有条纹的,波点印花的,素面儿的,薄厚不一。
店铺不大,两个女店员不停的接待客人,忙碌不可开交。
埃洛伊斯想省钱,就选了摸上去一般,但外表看着差不多的靛蓝条纹布,以及象灰的素棉布。
颜色染深些的布,通常都可以遮盖其原本材质上的瑕疵。
处于资本阶级的人类,通常爱穿着裸色系服饰,若是能在浅色环境里依旧显出质感,用料的好坏就一看便知。
两种花色棉布共要了五六码,总计花费两块钱,柜台里的女店员给她仔细包装好,还赠送了一把木纽扣。
埃洛伊斯道谢离开,心想怪不得她们的店里生意好,这些女孩子们就是更会做生意一些。
她买这些布做了衣裳,既是新的,又比直接去买二手便宜了二分之一的价格。
埃洛伊斯感叹,她的手艺总算要惠及自身了。
当晚没有下雪,路面的积雪也融化了大半。
露易丝与特莉归家时,天已泛黑,冬季还有半个月才算过完,此刻依旧昼短夜长。
昨儿圣诞日,大家都闹累了,收拾完桌子就早早的睡下。
第二天,上班时间又仓促。
特莉这会儿一回来,竟发现地板貌似被扫过,桌儿也被擦干净。
斗柜上,炖过菜的铸铁锅,烤干了,用猪皮涂抹养护过,正挂在墙壁边,泛着油光。
而那田螺姑娘埃洛伊斯,仍在客厅的窗台后头点灯干活儿,专心致志,背影笔挺。
连她们开门的声音都没听见。
露易丝今日在酒店,去莫里森太太的办公室面试助理岗位,与三十多个酒店里各处的同事们竞争,面试的结果,还没有出来。
听见她在身后唉声叹气,埃洛伊斯才分出注意力,她揉了揉眼睛,将东西丢下。
“你们回来了啊,我竟然都没听见,今天面试怎么样?”
露易丝本想将帽子摘了乱扔在哪,可四下一瞧,这家里被收拾的利索极了,扔哪儿都显得突兀,她只好往挂衣的墙边走去,一面答:
“今天我太紧张,说话舌头直打搅,这回定是没戏了。”
露易丝接着告诉埃洛伊斯,面试前后都发生了什么。
利兹酒店,从清晨到正午时分,陆陆续续有人进入了莫里森太太的办公室。
露易丝找熟人问了问,得知,报上名的人只来了三分之二。
她觉得自己或许有戏,于是才小心翼翼地去敲了莫里森太太办公室的门儿。
莫里森太太当时正在看账,于是便顺口询问她,会不会算数,能不能看懂账面儿。
露易丝没不懂装懂,她只说自己不会,莫里森太太见状,当时给她讲了一遍,又叫她复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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