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谎报了一个地址,说不顺路,范妮看出来她刻意保持的距离,但没说什么。
将餐具摆设好,帮厨就端着一大盘温热的蒜香面包出来,并摇响开饭用的铜铃铛。
除了前头站柜台的人,其他人都会先来就位用餐。
埃洛伊斯自动坐在末席,拿了一块烤的不那么焦的面包,夹几片肉和一只煎蛋吃起来。
这伙食已经很不错了,总比她去年吃的快要反胃的玉米碴子粥和水煮大土豆块要好。
那范妮坐在她的对面,中间总想找埃洛伊斯说话。
每次抬眼却都瞧见,埃洛伊斯正把嘴里塞的满满登登。
一口煎蛋又一口面包,津津有味时再喝口不怎么好的红茶往下顺顺。
于是,她几次欲言又止,只能就这么作罢。
午后,埃洛伊斯给两个要留宿休息室的助手换好床单,又洗好茶具,并把床单抱去洗了晾在仓库的窗子前。
临近下班前,她将楼上的过道和储物间也也给清扫好,正在过道里抖扫帚,捡缠在上头的一团线。
像一枚盘旋的陀螺,一个人就干了两个人的活。
恰好露丝太太从老霍德华那里拿了样衣经过,见到她忙,不由顿住脚。
今天哈费克林被雷蒙德支出去跑腿买烟,这会儿还没回来,肯定是又在后面街上的小店里躲懒。
埃洛伊斯不仅没有找她告状,反而一个人做了这么多事情。
露丝太太看在眼里,莫名觉得她忽然顺眼了点儿。
她想起,这会儿本就是要去调两个杂工跟着出门拎东西的,于是就干脆招招手,喊她到跟前来。
埃洛伊斯安置好东西,擦了擦手过去,一脸疑惑:“您有什么吩咐?”
“你准备准备,明天早上来了快些换好衣裳。跟我出去一趟,去给詹尔茨小姐试样衣。”
埃洛伊斯闻言,先是心里一喜,她早就想近距离看看,那些权贵的大宅子在这时代是什么模样。
可她又想到,这要出门见贵客,今晚她回家里,还得将头发洗一遍,也不知道裹着巾子睡一晚能不能干透。
于是,又绷着脸,抿唇点头:“好的。”
“嗯,去吧。”
露丝太太看着,埃洛伊斯又面无表情地回到原地捡线团,她迟疑一会儿,才走下楼梯。
楼梯下,范妮见了,忙往墙后躲一躲。
方才她缩在厨房里擦盘子,帮厨赶她去仓库里搬煤炭来。
范妮走出来没有两步,就听见露丝太太在楼上过道里说话的声音。
露丝太太竟要带她去詹尔茨家,那可是店里最重要客人。
范妮想到自己,她都到店里这么久了,露丝太太怎么也不说带她出去?
可见,这人还是得有关系,即使是露丝太太这样看着公允的人,也免不得对他们另眼相待。
傍晚,下班时间,埃洛伊斯进入更衣间换下衣裙,穿上自己轻便的穷人衣服,犹如褪了一层皮般轻快。
她在露丝太太那出勤册子上记名,趁着没人找她说话,即刻从厨房的后门钻了出去,朝可以乘坐轨车的街口走。
埃洛伊斯到家,顺理变成最晚的那个。
露易丝她们都先睡了,埃洛伊斯将炉子上留的面包吃完,打个哈欠,开始慢慢拆头发。
第二天的清晨,又是惊险的卡点起床。
来不及吃东西,于是她抓了一把圣诞时没吃完的糖和肉干叠在纸包里。
挤在轨车里往腹中囫囵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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