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醉缠绵的急雨,它才不管和不合时宜。
埃洛伊斯行至后台更衣室附近, 这里没什么人。
夜间的剧目已经开演, 演员和各种工人们都躲在幕布后边。
起翘的木质地板散发一股难闻味道,在埃洛伊斯的鞋子下生出“吱呀吱呀”的动静。
她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指引, 往娜莎的更衣间里走去,怀着一种莫名的心情,渐渐靠近那格外安静, 被丝绒布笼罩的小隔间。
埃洛伊斯驻足,双手垂下, 她听见了一道脚步声,里面有人掀开帘子走出来,是小本杰明。
他有些出人意料的安静,面色苍白,脸颊上挂着两行透明泪珠,仿佛一条潮汐河流,从他似乎散了焦点的眼睛,蜿蜒至他那紧闭的唇线。
这位贵公子似乎受到了什么挫折,且一定与这更衣室的主人有关。
乔约翰垂着头迅速绕路走开,他看着有些无措,颓靡,好像一瞬间枯萎了一样。
埃洛伊斯心里一惊,掀开帘子,身影没入光线黯淡的更衣室。
娜莎还没有换掉最后一幕的戏服,她跌坐在地板上,枕着胳膊将整张脸伏在枕头里,不见低泣也听不到一点动静。
埃洛伊斯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她目光四处寻觅,也并未从这屋里看出什么有用信息。
忽然,娜莎从沙发边直起身,她缓缓地站立,一点点将脸庞转过来,埃洛伊斯看清她手中握着的是什么。
那是去芝加哥的火车票。
她坐下,摊开手,埃洛伊斯上前接过,娜莎的口吻有些麻木:
“乔约翰在他的生日那天向我表白,给我许下了一个美好的未来,一座芝加哥的剧院,他邀请我跟他私奔,去那里重新生活,重新开始演艺事业。”
“但看样子你拒绝了他。”埃洛伊斯坐下,在小圆几上倒了杯水,递给她润口。
娜莎的手指圈过那只水杯,指腹传递温热感,仿佛麻木的心脏也有了一些触觉。
“我告诉了他我的过去,他说他无所谓,但我依旧我拒绝了他……”
娜莎说道末尾声音渐渐不闻,她只感觉自己心里刺刺的发疼,好像有针扎一样。
她将这一切始末慢慢的告诉埃洛伊斯。
明明已经上过一次感情的当,知道人性是靠不住的,可她还是清醒的陷进去,一次又一次的欺骗自己,那只是对他的利用,不是动了感情。
她太过渺小,没有动感情的资本。
可真正在他说出私奔那个词汇的时候,她满脑子都是想赌上人生的冲动,直到几个小时之前。
“我穿着戏服在台上,好像这个世界的焦点都在我的身上,我知道这出新戏会给我不一样的前途,我知道我不喜欢芝加哥。”
“我忽然对眼下的成就充满了眷恋,不管是好是坏,我都不愿意为他而错过。”
“我是不是辜负他了,我这辈子是不是再也不会遇到这样一个人了?”
“埃洛伊斯,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埃洛伊斯的沉默有些漫长,这个拒绝对娜莎来说意义非凡,也就意味着她必须将接下来的一切精力都投入进舞台,用真正的努力让自己无可替代,才不会被群狼环伺吞噬。
而不是依靠任何人的保护。
埃洛伊斯张了张嘴。
“既然做好了决定,就不要再想了,反正,无论走哪条路,都不会简单。”
埃洛伊斯将报社想访问的事情告知娜莎。
闻言,娜莎忽然来,这家报社她从前婉拒过,当时因为害怕被尖锐的问题难为。
她起身从旁边粗糙的柚木抽屉里翻找,从满屉柔软的丝绸手套里,拿出她的行程簿,也就是一沓厚厚的纸页给埃洛伊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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