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彦管的就是国库收支。
皇帝当然不会心虚,臣子?终究是臣子?,一切皆为君为朝廷服务。
再看程明昱,今年四十有五,体态清隽,气度清越,面颊无丝毫赘肉,通用官袍穿在他身上恍若为他量身定制,观之,赏心悦目,也难怪皇妹痴迷他达三十年之久,反观他自己,明明比程明昱还小些,却已大腹便便...皇帝心里懊恼一声,后退一步负手道,
“今日老太君大寿,朕却将你从宴席上拽出来,心有不忍,趁着时?辰还早,程公快些回府宴客吧。”
程明昱也不再耽搁,再施一礼,退出了御书房。
出了门槛,迎面一股寒风扑过来,云层彻底遮住了苍穹,程明昱望着那层乌云,眼底的光也随之慢慢散去,双目沉沉如同填平不了的深渊,漫步离去。
程明昱素来自律,白日卯时?起?前往都察院处置公务,下?午申时?初刻回府料理族务,夜里亥时?初刻安寝,几?十年如一日,若非特殊情况,从无更改。
他就像是矗立在天地坛旁的那块晷表。
严谨.....无趣。
申时?初刻到?,该回府了。将将出午门,登上马车,随侍打前方急马奔来,
“家?主,出事了,那四房的二老爷在议事厅闹事呢。”
程明昱一愣。
这一日还是来了....也终于来了。
不做迟疑当即弃车骑马,往程府疾驰而去,来到?南府大门前,果见门槛内外人头攒攒,
众人见他翻身下?马,立即恭敬让出一条道,
“家?主好。”
“给家?主请安。”
晚辈纷纷见礼。
众人望着这位族长恍若高山仰止,无比敬畏,心想族长出面收拾闹剧来了。
然而,他们看到?的是程明昱越至程亦安跟前,将程明祐掀翻,对?着他没有丝毫迟疑地说,
“是我。”
这两?个字并不重,却足够清晰地传达到?在场每一人耳中。
现场鸦雀无声。
程亦安望着这道从天而降的背影,脑子?像是被塞入浆糊,几?乎已无法思考。
这道背影,她当然不会陌生。
如果说大晋朝廷有两?道脊梁,一道是陆栩生,一道便是堂伯父程明昱。
而此刻那个让程家?所有人敬畏如虎的堂伯父,矗在她跟前,告诉所有人,他是那个兼祧她母亲的男人。
怎么可?能?
谁都可?能,不可?能是他呀。
程明祐被程明昱折断了一根手指,脊背撞在石阶上,疼得他额尖细汗直冒,直打哆嗦,他顾不上伤势,忍痛抬起?龟裂般的双目,视线如刀直碓上来,
“是你?”
程明昱面无表情看着他,语气平稳依旧,“从此时?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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