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瑶一手按住了白其姝的商号印章:“我能让你的父亲,成为白家的家主。”
提起“父亲”二字,白其姝忍俊不禁。她坐在靠窗的位置,脸上有笑,目中?无?笑,那?一双眼睛波光粼粼,盈满了华瑶的一举一动?。
华瑶忍不住问:“你与你的父亲……不合已久?”
白其姝颇为玩味道:“和您差不多吧。”
华瑶严肃道:“我向来敬重父皇。”
白其姝抬袖掩唇,含笑道:“我押上了全副家当,您还和我打哑谜。哪有您这么坐庄的,横敲一竹竿,人家输得底都不剩了。”
华瑶打开另一本册子:“前些天里,我派人彻查了你在沧州、凉州的行踪。”
白其姝面无?异色。
华瑶合上了册子。
白其姝为华瑶倒了一杯茶,碧绿的茶梗在杯中?沉浮。
华瑶蓦地记起,她和杜兰泽交心的那?一日,也是在茶香缭绕之间,你一言我一语地表明了心迹。
华瑶久久不语,白其姝便问:“您查到?了什么呢,难道我不是好人吗?”
茶水蒸腾的热气飘散在窗格间,泛彩的霞光似乎为她的面庞施了一层薄粉。
她全神贯注地凝望着华瑶,只听华瑶说:“两年前,沧州发生了一件蹊跷的事,我要是直接说出来,你会?觉得冒犯吗?”
白其姝忽然感慨道:“我与杜兰泽闲聊过两三回,只觉她博闻强识,心高气傲。还有那?个燕雨,嘴上没个把门?的,只长了一身?的懒骨头……还有您养在府里的那?位公子,必定是一位绝色美人,还是个爱吃干醋的,让您一颗心拴在他身?上,瞧都不瞧我送您的少年郎。 ”
华瑶差点被茶水呛住。
向来只有她呛别人的份,她几乎从未被别人呛过。
白其姝继续说:“可他们似乎都对您忠心耿耿。您待我也礼节周到?,关怀备至,既然如此?,无?论您说什么,我也不觉冒犯。”
华瑶直说道:“两年前,你的丈夫和孩子不幸去世了……”
白其姝点了点头,眉眼间的笑意更浓:“对呀,可怜见?的,我是个寡妇。”
华瑶心知她不会?坦诚一切,便也休了与她详谈的念头。
她处处透着古怪,华瑶又查不出来她的经历,难免要提防着她。
今天一早,华瑶还得去校场检兵。她站起身?,准备送客,白其姝忽然说:“对您而?言,我应该比杜兰泽更有用。”
华瑶笑道:“凭什么这么说?”
白其姝轻轻一笑,从容而?自信地说:“就凭杜兰泽下不了手,而?我下得了。杜兰泽做不成你的刀,而?我做得成。”
第38章 幽怀未己 众生好度人难度,宁度众生不……
华瑶听她口出?狂言,忍不住调侃道:“你好大的胆量。”
白其姝的身子?稍稍前倾,手往前伸,几乎要碰到华瑶的腕部。
华瑶反守为攻,干脆利落地握住了她的手,略微摩挲了两下,只?觉她掌纹粗糙,掌心冰凉。
白其姝一语惊人:“我若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您的事,您砍断我两条胳膊,我绝无怨言。”
华瑶依旧平静:“我怎么?知道你背地里做了什么??”
白其姝笑出?了声:“殿下,您是尊贵的公主,我是卑贱的商人,我不肯对您坦白一切,您也没想过对我用刑吗?”
“不,”华瑶却?说?,“我从未严刑拷问过任何人。”
白其姝并未流露出?任何讶异之色。她只?说?:“果然如?此,您的行事风格,与?皇族截然不同。那个?名叫燕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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