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推开他?。她静立不?动,如同一座雕像。
关合韵看着谢承均,缓缓地说:“杜小?姐正要去刑堂受审,这是十万火急的差事,万万耽搁不?得。我们先失陪了,请您包涵。”
言罢,关合韵径直向前走,步子迈得很大。杜兰泽匆匆忙忙跟上他?的脚步,甚至没来得及与谢承均告别。
燕雨见状,隐隐感到一丝怨愤。他?出?声?道:“关大人,您行行好,走慢一点,杜小?姐是读书人,她跑步都没您走路快。”
关合韵斜瞟了燕雨一眼。只这一眼,便让燕雨汗毛倒竖。
燕雨不?自觉地挺起胸膛,故作镇定地说:“杜小?姐是殿下的近臣,咱们做奴才的,应该把?杜小?姐伺候得妥妥帖帖……”
“帖”字还没念完,关合韵反手一转剑柄,剑鞘携裹着一阵疾风,重重地拍向燕雨的膝盖。
燕雨惊慌失措,连忙闪身躲避,仍然听见“咔嚓”一声?巨响,他?左腿的膝盖被剑风震得脱臼,仿佛刚刚承受了一场酷刑,疼痛一刹那传遍全身,他?狼狈地摔到在地上,束发的缎带都散开了。垂落的一缕发丝划过耳畔,他?心里?又惊又怒又恼又恨,真想一剑捅死关合韵这头畜牲。
关合韵居高临下,审视着燕雨:“我瞧你毛毛躁躁的,跟个?没长大的混小?子似的,你从前的主子还真是娇惯你,半点规矩都没让你学过。”
燕雨沉默地低下头。纵然他?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服气,他?的武功比不?上关合韵,他?的官阶也比不?上关合韵,他?与关合韵的实力相差悬殊。关合韵打他?骂他?教训他?,他?不?能说半个?“不?”字。
他?快要气死了。
他?的眉宇间凝结着一股压抑已?久的愤懑之气,他?这一副神色又被关合韵看在眼里?。
关合韵不?怒反笑:“你没什?么本事,气性还挺大。”
燕雨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凉意浸透了他?的身体。他?把?脸埋进了臂弯,嘟囔道:“对对对!我是没本事、气性大的狗奴才,您是本领强、脾气好的大老爷,行了吧?”
关合韵稍微抬高剑柄,杜兰泽的目光立刻扫了过来。她低声?道:“关大人,您别忘了,您正站在大理寺的走廊上,您的一言一行都会引人注目。”
关合韵抱臂立在一旁,臂膀上的肌肉轮廓格外刚硬。他?平静地回答道:“我确定周围无人,才会对燕雨出?手。您正要去刑堂受审,刑堂是一个?容不?得半分差错的地方,燕雨口无遮拦,实在不?适合跟着您去面见大理寺卿。”
言罢,关合韵转头看向他?的属下。他?命令属下把?燕雨抬走,还对燕雨说:“你回到马车上,老老实实养伤,不?该说的话别说,不?该做的事别做,如果你抗命不?遵,坏了规矩,我会亲手打断你的双腿。”
燕雨被他?气得双眼通红。
杜兰泽竟然默认了关合韵的安排。她没有为?燕雨辩解一句。燕雨知?道杜兰泽肯定有她的谋划,但他?永远猜不?透她的心思。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愚笨的人。可是,在她的面前,他?常常有一种羞愧的、怅惘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为?何?羞愧、为?何?怅惘,那些杂乱的思绪,就像破土而出?的春笋,爬满了他?的心房。当他?犹豫之际,春笋已?经长成了竹林,竹叶摇动之声?犹如浪涛,他?在起伏不?定的浪涛里?饱受颠簸之苦。
这一瞬间,燕雨不?敢直视杜兰泽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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