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躲在破败小巷的阴影里,冷汗涔涔,瑟瑟发抖,他用手指死死扣住粗粝的墙壁,紧盯来往的人群,却没有冲出去的勇气。
恶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他后背,酒气熏天的父亲咒骂道:“只是让你偷个东西,有那么难吗?没用的东西!”
塞拉尔疼得咬紧牙关,却不敢反驳。
他太弱小了,他惧怕他们的咒骂和毒打,他更惧怕他们抛弃他,让他自生自灭。
于是他鼓足勇气,走出阴影,进入一家便利店。
他穿着用编织袋剪成的衣服,趿拉着一双草鞋,或许是打扮得太过寒酸,他一出现就被店主牢牢盯着。
塞拉尔的心脏仿佛上了马达,跳的快要从胸口蹦出来。
他的掌心全是汗,眼皮也滚下汗珠,蛰得他睁不开眼。
热情郡太炎热了,也太穷了,现在他脖子上还都是蜕皮的晒伤。
他走到便利店里面,看四下无人,迅速将一包面包塞进了编织袋衣服里,他的神经紧绷到了极致,面色比太阳晒得还要红。
好在他终于完成了任务,现在他迫不及待想要逃离这里。
于是,塞拉尔加快了脚步。
然而刚到店门口,店主夫人就喝道:“站住!你怀里揣的是什么东西?”
塞拉尔从来没有这样恐惧过,他保证,那一刻,比父母的毒打,比他经历的所有噩梦都还要恐惧。
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双腿发软,血液像是不会流动了。
店主夫人从他怀里取出面包,斥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偷东西,应该叫你父母好好管教你!”
因为是小孩,所以店主夫妇并没为难他,只是将他赶出了便利店。
但恐惧并未消失,塞拉尔踉跄站在街上,崩溃大哭。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哭,或许是被发现的恐惧,或许是偷东西的羞耻,或许是对父母的畏惧,又或许全都有。
那天就像梦魇,无论他去往何处,无论他长到多大,都如影随形地跟着他,折磨着他。
哪怕后来偷东西和抢劫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
于是,他杀死了那对开便利店的夫妇。
他看着他们倒在他的刀下,绝望地躺在血泊中,童年的梦魇被他解决了,他们再也不能缠绕他。
仗着强悍的体魄和高大的身躯,塞拉尔抢回了更多的东西,成了热情郡有名的恶霸。
父母整日醉死在烈酒里,肆无忌惮地挥霍着塞拉尔抢回的家产。
直到有一天,他们喝的半醉,吹嘘起以前的事。
塞拉尔才知道,他们曾经是塔斯曼海盗国的居民,因为与邻居发生冲突,怒气上头,将邻居全家杀死,所以被国王逐出了塔斯曼海盗国,终生不得回去,后代也被牵连失去入籍资格。
“傻逼国王!那家人就是该死!”
“就是,不让我们回去,他算个屁!”
塞拉尔气得浑身颤抖,原来他可以不生在酷热贫穷的热情郡,原来他本是塔斯曼人,他可以住在船屋,过上等生活,无需为生计担忧。
一切都被这对父母毁了,他们就不该把他生出来。
梦里,塞拉尔掏出刀,愤怒地刺向父母的身体,鲜血迸溅的他满脸都是,他们迅速瘫软下来,向他求饶,向他忏悔......
这是塞拉尔一直想做的事,但事实上,因为从小的控制和毒打,他并没有勇气杀死这两个人,他们控制他,利用他,剥夺他直到酒精中毒,死在大街上。
应该杀了他们的,早就该杀了他们的。
如果不是国王那该死的法律,他早就可以回到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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