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银河帝国,想给人送花表祝福,又不想送出什么误会,那么国花月见草就是最好的选择。
牧星屿想送这束花给云寻岚也仅有一个意思:“我想向他道歉。”
“那你和我说有什么用?”虞沉没接花,“你自己干了什么烂事需要道歉就自己去说啊,你声带也残疾了?”
牧星屿苦笑道:“我和他说过了,可我总觉得,也许书面的表达会更有诚意一些。”
虞沉这才接过捧花检查了下,那束捧花上挂着枚小卡片,卡片上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字数十分简短,但下笔看得出郑重而认真,落款是牧星屿的名字。
“我以前,对岚岚说过很多不好听……不,我以前骂过他很多刻薄偏激的话。”牧星屿垂着头解释,因而错过了虞沉愕然看向他的目光,他望着地板上反光,怔怔道,“他很讨厌我,所以我最好还是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了。”
“……行,我帮你转交一下。”
听到虞沉答应的声音,牧星屿抬手按住自己的眼睛:“希望岚岚二次分化顺利,祝你们……”
然而说到这里,牧星屿又停了,“祝你们”后面的话,他始终说不出口。
虞沉也不缺这一声祝福,拿着花走了。
牧星屿听着他渐渐远离的脚步,缓缓放下手掌,靠在轮椅上侧过头,望向落地窗外银色的月辉,他记得三年前,自己也曾这样在云寻岚的病房外踌躇着不敢踏入。
而在那之前,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犹豫。
他总是肆无忌惮地闯入云寻岚的私人领域,从不顾及彼时还是个少年的云寻岚的隐私——反正他们都是alpha,有什么关系呢?
云寻岚和简闻溪才需要避嫌吧?
于是在简闻溪又一次从云寻岚的病房中出来后,牧星屿也跟着进去了:“不喜欢简闻溪,又为什么总要见他,你不知道你们外面的绯闻传得有多难听吗?”
那个时候云寻岚刚做完换肾手术不久,身体还在恢复期,整个人很瘦,手术前还算合身的病号服,现在再穿,只显得空落,不过他脸上因为见到简闻溪而产生的笑容还没有消失,甚至笑得双颊都泛着层薄红,衬得他气色还算不错。
但在看见牧星屿后,他唇角的笑容弧度没有变小,眼底的笑意却渐渐消失了,连双颊上的薄红也迅速褪去,用一张苍白病气的面庞和很淡的语气,向牧星屿解释:“皇兄,我喜欢闻溪的,可我们之间是朋友那种喜欢,所以我会见他。”
牧星屿心情烦躁,他总觉得云寻岚身体还没恢复,老实躺着修养不行吗?平时总是说不想见人,可也没见他少和简闻溪见面啊?只是朋友,那等身体好了再见面不行吗?
只是牧星屿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或许能勉强算得上“关心”的话,包括他在进门前,想告诉云寻岚自己已经拿到了前往边境战场的资格,以后会上前线作战,他会和云栖鹤一起,攻到虫族主星,收复每一颗人类失落的星球,也会救下云寻岚的话语,到了嘴边,就全部变了味。
他说:“你们之间匹配度那么高,总是见面,难道不会产生爱情吗?还是说,你知道自己很该死,也快死了,所以才不和他在一起?”
话音落下,云寻岚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牧星屿后知后觉感到自己说的话有些过分,可说了这么多年,他说惯了——没有人为此骂过他,连云寻岚自己都从未责备过他一句话。
反正云寻岚总会包容他的……那就不必道歉了吧?大不了以后不这么说了。或者等到他攻下虫族主星,用虫母的尸体当做道歉礼物送他好了。
牧星屿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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