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警在检查酒驾,温之信缓缓摇下车窗,没几分钟,车又重新发动。
温之信偏头看了一眼她,问:“在想什么?”
陈浠看着前路若有所思:“在想肤浅的我值多少钱。”
温之信宽慰她:“我可舍不得卖了你。”
直到九点半,陈浠才知道目的地是哪里。
温之信把车停在山腰上,附近还停了几辆车,他提醒她说:“穿上衣服再出去,山顶有点凉。”
陈浠套上外套走出车门,微凉的晚风一下子灌进了衣摆里,她舒服地眯起眼,对正弯着腰翻箱倒柜的人说:“这才是秋天,市区里闷死个人。”
“等十月过去就会凉快的。”温之信拿着防蚊喷雾走过来,“闭眼。”
他对她的脖子喷了几下,又对着她手脚喷了几下,才说:“好了,走吧。”
他们沿着小道穿过树林,沿着台阶向上走去,缓缓地爬到山顶,这里风声更大,夜晚无边无沿,隐约能看到半山腰上搭帐篷的其他驴友,往下眺望,群山在脚下,世界尽收眼中,光与光连成图案,好像是密不可分的整体,往上望去,星罗棋布,触手可及。
陈浠喃喃道:“好久没出来走一走了。”真美。
风吹乱温之信的头发,他眯了眯眼,把陈浠的碎发别到耳后:“我读书的时候没什么理想抱负,没有想做销售,更没有想当海龟精英,只想找一个轻松的工作,剩下的时间到处走走,把所有积蓄都用来旅行。”
“那你可以和邱明月组队。”
“那还是算了吧。”
“你敢嫌弃她?”
“我敢嫌弃她?”
陈浠被他的语调笑得呛到。
温之信哭笑不得,把包里的水拿出来给她。
他们坐在旁边的石椅上,温之信把她的衣服笼紧了些。
带陈浠出来玩是假,想让她陪他才是真。他看着远处的风景道:“陈浠,我挺会伪装的,从小我就会装乖,其实有挺多反叛心理,但又不敢表现出来。长大以后也是,看上去和谁关系都可以,其实真正说得上话的没有几个。”
如果说陈浠是面冷心热,温之信就是面热心冷。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这个样子,想和所有人搞好关系,就好像这是一种讨人喜欢的证明,但心底又不希望和别人亲近。他一度想活得更加随心所欲一点,但最后还是囿于某种执念。
太执着也不是总是好事。
他说:“我一点也不善良诚实。”
陈浠瞥他:“你不诚实善良,那我是什么?”
“你是大恶人。”
陈浠起身就要走,温之信憋着笑把她拉住了。
“咱们大奸大恶,正好一对。”
陈浠难以置信道:“谁和你大奸大恶啊!我好得很!”
温之信笑倒。
他们在山顶看了一场绚丽的烟花,然后下山,回到了停车的地方。
陈浠问:“所以你就是要露营?”
“不完全是。”温之信将后备箱里地帐篷拿出来,在远一些的平地上搭帐篷,他的手法比以前熟练多了,三下五除二便搭好,“明早起得来就看日出,起不来我们就去下个地方。”
陈浠躺进为她准备的的睡袋里,而温之信躺进另一个睡袋。
他偏头说:“你知道我们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
“蚕蛹。”
“……你真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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