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去,眼睛猛然睁开,因还没睡醒,眼皮子重,眼里涩涩的,让他一直眨眼睛,眨得眼泪流都出来了。
“明天再去吧?外边冷。”
屋里还没点蜡烛,黑灯瞎火一片暗色,陆杨看不清他家状元郎的脸,就听他的声音辨认情绪,闻言笑道:“以后会越来越冷,下雪的日子也越来越多,我们都不出去了?”
谢岩呆滞了下,他说:“先睡,睡醒我跟你一起去。”
两个人干活,可以多睡一会儿。
陆杨睡不着了,他每天都起这么早的。
谢岩打哈欠,问他:“你听书吗?我背书给你听,我同窗读书都会犯困。”
陆杨来了兴致,还没人哄过他睡觉。
“那你呢?你读书困不困?”
谢岩说:“还行。”
陆杨就在被子里翻了个身,他不让谢岩抱着了,他翻来覆去,被子里一点暖意被他折腾得发冷,才找了个舒服的窝,伸手把谢岩捞过来,摸摸谢岩又瘦又平的腰腹,跟他说:“我准备好了,你开始吧。”
谢岩:“……”
比炖汤都准备得久。
他会背的书有很多,背给陆杨听的是《千字文》。
从天地玄黄起,到焉哉乎也止。
陆杨以为他会睡不着,不耐烦听,事实上他真的很累,和谢岩说说话,再换个睡姿,在谢岩平和稳定的背书声里,他入睡飞快。
谢岩默数过,到六十字左右时,陆杨的呼吸就逐渐悠长,到一百字左右,他的呼吸就很浅而安稳。
陆杨睡着了,谢岩清醒了。
谢岩很小的时候,就每天早起读书。他起不来,强撑着坐到书桌前也没精神。那时候,他爹会让他背《千字文》。
刚读书那会儿,他是以《百家姓》作启蒙,还没学到《千字文》,他爹告诉他,只要他在早上能把《千字文》背下来,就可以去睡回笼觉。
他记性好,苦于很多字还不认识,回忆起来空有字形,不知怎么背,把他急得不行,接连三个月,他每天早起,字认完了,他也会背《千字文》了,但他不想睡回笼觉了。
好像在朦胧的睡意里缓缓启动了脑子,他很清醒。
而且那种很快就能记下一篇文章的本事让他着迷,他渴望看更多的书。
他好久没看书了。
科举有五经,他们学一本就够,他五本都记下来了。
抱着夫郎,谢岩身体没动,闭眸回想,许多地方都生疏了,不太连贯。
他想到哪里算哪里,等外头有微小的动静传来,他才停止思考。
窝他怀里的陆杨经不起吵,那一点点的脚步声,都把他惊醒。
回笼觉养神,陆杨再睁眼,就对温暖被窝毫无留念,麻溜下炕穿衣,三两下束发,再把鞋袜穿好,就开房门出屋。看都没看谢岩一眼。
谢岩茫然躺着,揉揉眼睛,敲敲脑袋,怀疑他在做梦。
怎么会这样,他哄夫郎睡觉,夫郎为什么生气了?
他也起了,出去找陆杨问。
陆杨在灶屋准备早饭了,他听见的脚步声是赵佩兰的,连忙把婆婆换下,他来弄早饭。
他们已经明确攒钱目标,时间赶,家里伙食降级,没有肉包子吃,早上也不可能拿肉片炒菜、煮面,他煮了粥,热了咸菜,再炒了一盘青菜。
谢岩过来问话,他还能抽空跟谢岩调情:“我可是有事业的人,不能沉迷温柔乡。”
实际上,陆杨只是不习惯。
他要是没被哄睡着,那他就跟谢岩玩一会儿,一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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