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们宰兔子,是把兔子砸晕,用重物砸,或者往墙上撞。
兔毛有用,但他不留整张皮,砸晕会先弄死放血,再才剥皮。
他是熟手,兔子就这点大,甩墙上砸晕,提刀就割了喉咙放血,再沿着刀口划开皮,连划带撕,耗时跟杀鸡差不多。
陆柳不会做兔子肉,从黎峰这儿拿了兔子,就跟着陈桂枝打下手,学一学。
陈桂枝经过几天,对他又和从前一样了,教得细致。
一般做什么菜、他们通常怎么吃、怎样去腥、配菜选择,口味都有什么区别,都跟陆柳细细言说。
“等以后再有兔子,你一样样试着来。”陈桂枝道。
陆柳会做饭,流程讲清楚,他能摸索着来。
别的菜,陆柳接手做,让顺哥儿来帮他。顺哥儿要学着做这些。
是年饭,二田两口子没闹腾,王冬梅也出来帮忙,但洗菜摘菜的冷活她不干,她要烧火。
二田则在外面跟黎峰一块贴对联,陈桂枝到三苗家里,把二黄接回家。
大过年的,不要在三苗家蹭饭了。
兔肉她分了一斤多点儿出来,让苗小禾料理了,年饭加个菜。
“这阵子辛苦你们了。”
苗小禾笑呵呵说:“不辛苦,二黄乖着呢!”
寒暄两句,互相贺喜,陈桂枝领着二黄回家。
二黄到外头,闻见黎峰的味道了,往他身上扑,把他干干净净的棉衣上扑出几个梅花印,还在黎峰头上舔了几下。
黎峰空出手,从怀里拿出网兜,给二黄挂在脖子上。
网兜编得大,还把黎峰早前攒的狗毛拿出来使了,戴脖子上宽松。
黎峰给它装了几块肉片在里面,大骨头就给二黄咬着玩。过年在村里走着,也是条体面狗子。
寨子里小孩都教过,除开几个馋嘴熊孩子,别的孩子不会跟狗抢食,会拿出来喂它们吃。算个乐子。
里外妥当,一家吃年饭。
今天寨主没来,分家的见证,到时去他家细说一番怎么分就行。
一家人先给黎家老爹上香祭拜,再烧纸磕头,等个一刻钟,再把饭菜摆放换个位置,他们就能上桌吃饭了。
家里就顺哥儿一个小孩子,陈桂枝照例,给他拿了三文钱的铜板,算作压岁钱。
黎峰今年跟陆柳商量过,给顺哥儿拿了十文钱。过了年,顺哥儿就十六岁了,是大孩子了,手里有点钱,和朋友去赶集,到了县里,买吃买喝买头绳,手里都松快。
二田见状,给王冬梅使眼色,王冬梅当没看见,还给黎峰和陆柳敬酒:“谢谢大哥大嫂了,我们不好意思要压岁钱,你们随便给个几文钱就行了。”
陆柳眼睛瞪大。
怎么这么厚的脸皮?
他老实听话,年夜饭轮不上他说话,他吃菜喝酒就行了。
他酒量不好,黎峰就给倒一个碗底尝尝味儿。
黎峰说:“不要不用不好意思,成家就是大人,大人要给孩子压岁钱。”
这一句说开,席间再不提钱财等容易吵嘴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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