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休息,陆杨没胃口,只下来散步,活动筋骨,大口吸气,让憋闷的胸口换换气。
他们才出发,可以啃啃干粮,不用生火。
马车比骡子车快,在后面的书生们比他们晚来。
再次上路,还是一起出发,没一会儿,又把人甩在身后了。
谢岩说对乌平之说大实话:“你这样,不算与他们同行。”
乌平之哼笑一声,并不回答。
谢岩努力琢磨了一下:“哦,你没有把他们当朋友。”
乌平之便道:“你以为他们看得上我?”
谢岩觉着乌平之挺好的,是个大好人,性格好,出手也阔绰,说话都中听,是个讨喜的人。
他如此说来,乌平之朝他拱手:“算你识货。”
谢岩没再言语,又一次想到他为陆杨求药那回,他俩说过的话。
他们这种人,一定要努力考出功名才行。
他知道要考出功名,但一直没懂他们这种人,是哪种人。
提个看不上,谢岩再思及这两年的苦难,慢慢明白了。
商人铜臭味不讨喜,穷人的穷酸味一样不讨喜。人穷,走不了太远的路。人富,没有护住家财的本事,走出去是海阔天空还是屠宰场,也未可知。
功名二字,他入世越深,越是沉沉。
晚间,他们没能抵达邻县,在外头休息。
一伙人凑到一处,选个地方歇脚。
陆杨给他们煮了一锅疙瘩汤喝,大家伙都吃点热乎的,暖暖身子暖暖胃。
在野外,他也挖了些新鲜野菜。听乌平之说明天能到县里补给,就开了两个水壶,取水洗了野菜,给疙瘩汤里加点绿菜。
食材不错,疙瘩汤就饼子,吃完了再刷刷锅、收拾碗筷。就能轮换休息。
一起陪考的人还有四个,其中两个是书童,两个是夫郎。两个秀才夫郎来找陆杨搭话,跟他一块儿收拾。
陆杨见人三分笑,话语只是寒暄。
他是市井里混出来的,与人来往的本事熟稔,只这样,都让人感到热情、熨帖。
晚间休息,他自是跟谢岩一块儿。
谢岩也不让他守夜,半夜起来换班,坐外头的人都惊讶。
陪考的人,就是要照顾好考生的。
谢岩都带夫郎出来了,怎么还自己守夜?
人问一句,谢岩还莫名其妙。
“我还没进考场呢。”
路上本来就会累,到了府城都会先睡个一天两天的,熬一熬又怎么了?
陪考的人自是夸他,别的书生就不赞同,与他话说一二。谢岩不高兴。
他们这回运气好,一路都是晴天,到了府城才落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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