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过来,赶上晚饭,在乌家吃一顿。
乌平之见到他们很惊喜,领他们进屋,说:“我还说过两天到你们家去坐坐,正好谢岩休沐,好好跟他聊聊文章。”
有客人,他就在饭厅摆桌。
跟上次招呼陆杨一样,还叫小厮抬了冰盆过来。
陆杨上次过来,没细看。这回跟谢岩一块儿来,就多瞄了两眼,才发现乌平之家里都挂了帐子。在饭厅吃饭,都没蚊子咬。真好。
他把笔记递给乌平之,席间就聊几句家常。
饭后,三人移步到书房,说说正事。
乌平之的书房收拾过,杂物摆件都搬出去了,现在只剩下笔墨书本。
谢岩走着、瞧着,说:“好简朴,像回家了一样。”
陆杨:“……”
乌平之笑道:“你夫郎花心思给你布置书房,就落个简朴的评价?”
谢岩没有那个意思,他说的简朴,对应的词是“花里胡哨”。
他牵着陆杨到桌边坐,跟乌平之说:“我夫郎找你有事,要耽搁你一会儿。”
乌平之看向陆杨,问他:“是生意的事?”
陆杨点头,兴奋犹存,他简要说起大集的事,问乌平之:“你家商号有没有去大集上占摊位?一般能卖多少货?你对洪家了解吗?他家是个小哥儿出来当家,你听说过吗?”
乌平之表情连变,以惊讶居多。什么黎峰去给洪楚当护卫了,什么他们能到大集上卖半天的货,都让他十足惊讶。
乌平之说:“我家商号不去大集。你们才开商号,可能对别家商号不了解,我给你们说说吧。”
一家商号开起来,绝不可能只做一样生意。就像很多富贵人家的家业,会有田产庄子,也会有铺面作坊。
商号会有主营和副业,主营抓自己手里,副业多是占股。
以布商为例,像三水县那种小县城,乌家一家就能独大,别的布商都是做点小生意糊口,不成气候。
到了府城,乌家的作坊不算小,但大布商有好几家。他们避其锋芒,没有壮大发展。
做布料生意,先有棉花、生丝、麻料等原料,再有织染作坊,然后是门面售卖。一般小商号撑不起这么大的家业。
府城布商,以凌家为首,白家次之。在布之外,这些大商号还会购置茶田,开个炒茶作坊,再来卖茶。还会入股一些旁的作坊,只要能挣钱,他们就要入一股。
有好的铺面,也会买下。这些铺面,会用来卖布、卖茶,卖其他作坊产出的东西,也会卖别的游商送来的货物。一年下来,营收几何,就看掌柜的本事了。
商号的名头摆在这里,谈的生意不止一样。还能承办外地客商的订单。
乌平之说:“我爹有个老朋友,常年需要布料、粮米、茶叶、药材、皮料等货物,来回路远,都是承办给我们家,我们请镖局的人送货过去。中途有变故,会请人来告知一声。做这种承办的生意,利润不多,胜在稳当。每一样货物都能卖出,不会积压在仓房里。”
说到这里,乌平之喝了几口茶,才继续道:“我家这几年十分低调,早年这些货物都能自家承办,现在多数都是在外采买。”
大商号等于大肥羊,他们父子吃尽了苦头,才保住这份小家业。
如今除却布料生意,旁的只是占股,再有几家不挂名的铺面经营。所以每年要来府城查账。只有布庄,查账要不了那么久。
乌平之说:“洪家的商号是鸿运,他们家是靠码头发家的,承办的生意极多。只是有码头做掩盖,各处不显眼,相比起来,在城内的名声,不如凌、白两家响亮。
“做承办生意,作坊捏自家手里,才能挣大钱。洪家肯定懂这个道理。他们家看似张狂,其实很谨慎。码头做掩饰,这些货物一批批的运出去,谁知道哪批货是洪家的生意?”
至于洪家的当家人是个小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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