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图南玩的第一个游戏就是《九州》,一时理解不了他在说什么。
“好好的游戏,就这么废了。”雷狰往后仰靠,脖子卡在椅背,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老子高中就开始玩这破游戏,零花钱全砸在里面,刷三年才刷出的雷龙坐骑,青鸟每个星期都在刷宝箱,她看上一破法杖,交易行卖死贵,攒了小半年才攒够,结果被人骗了。”
旧事历历在目,仿佛昨日。
他的声音渐渐轻弱,“大鱼为了把弓,差点写外挂,当康为了公会能留住人苦练牧师,搓药刷到满级……一夜之间,全都没有意义了。玩家就像傻子,付出的时间、精力、还有他妈的热爱,都比不过钱,赚钱赚钱赚钱,是啊,游戏当然是要赚钱的,不赚钱谁还做游戏?但除了钱,其他就不重要吗?”
应珑和许图南都没有说话。
只有青鸟无所谓,打断他说:“差不多得了,你现在也是狗策划。”
“哎,我这是方便他们代入,而且这很重要好吧,没有这段屁事儿,怎么会有‘玩家’?”雷狰终于严肃起来,“那天以后,我们四个坐在一起开了个会。”
青鸟想说什么,但忍住了。
毕竟是有家有业的高管,要是说穿了那天其实是吃烧烤喝啤酒胡侃儿,有点跌份儿。
“我们一致认为,如果不想九州重蹈覆辙,就一定要把玩家放心上。”雷狰说着包装后的故事,努力高大上,“梦想、赚钱、玩家,不冲突。”
应珑终于开口了:“这和白玉京有什么关系?”
“别急,你先吃点儿,我马上就要说到关键了。”雷狰犹豫片刻,还是坦白,“九州在卖掉之前,陆陆续续遇到过想买的人,只不过价钱都很坑,不过有一次真的心动了,是吧青鸟?”
青鸟“嗯”了声:“开了很高的价格,还说愿意让我们自己运营。”
条件太好,实在不难猜测真相。
许图南问:“是骗子?”
雷狰瞅瞅他:“你俩不愧是兄弟,都挺精啊,大鱼当时就说有猫腻,让我们再看看,但我和青鸟是真心动啊。”他苦笑,“那会儿太穷了,我住地下室,青鸟和三个女生合租,房间跟棺材似的,我们也不求大富大贵,能租个像样的房子就满足了。”
说到穷,应珑感同身受:“人之常情。”
“反正就为了这事儿吵了一架,后来虽然没卖,但大鱼说,足够多的钱面前,君子协定没半点卵用,以前做游戏的那批人,说不定也曾和我们一样,以为自己不会变,游戏也不会变。”
雷狰看向他们,“我们都觉得有道理,赌咒发誓没用,合同才有用,股份才是实打实的。”
应珑吃惊:“股份?玩这么大?”
“嗐,那会儿不知道九州这么值钱啊。”雷狰懒得装了,干脆说大实话,“都傻X,也觉得最多卖个几百万,几万块钱说多也不多,老子也不能小气让大鱼大康看不起。”
青鸟客观道:“这只是其中之一,主要还是股份划分的时候,大鱼和我们拿的一样。”
她比雷狰有条理得多,慢慢道,“办公室是大鱼租的,设备也是他弄的,说起来,梦想的老板应该算是他,当时我们商议股份,我们三个23%,他25%,剩下的6%放股权池,他不同意,说创始人股份不一样,以后肯定起龃龉,坚持和我们一样。”
许图南从未听许北溟说起过这个,安静地倾听。
“那会儿已经开始招人了,就是大熊他们。”青鸟道,“刚开始留不住人,做一两个月就离职的多得是,还有过来上三天班就消失的,都不看好我们,但《九州》的体量你们也知道,光靠我们实在做不完,所以最后商量下来,我们每个人拿22%。”
雷狰吐槽:“加起来88,‘吉利’死了。”
青鸟假装没听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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