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知道眼前的青年从头到尾目睹、甚至亲身经历了他杀人做菜的全过程,也不知道他原定的食材小姐此刻正活蹦乱跳地待在大厅当中。大半辈子生活在唯物世界观中的信息差让他的推测向着错误的方向一路狂奔,不过其中多少也有阿真的刻意引导。
弥漫在地下室中的咒力在咒灵的操控下影响了他的思维,同时也给咒灵本灵糊上一层又一层阴间滤镜。
“非常感谢您的招待,但我想说,您的手艺还是有所欠缺。”青年看起来真的很遗憾,“我早早就听说了您的大名,特意想要来找您讨教,结果好不容易找到您本人,您却并不算友好。”
听在汉尼拔耳中,自动补全成青年大概听说了“开膛手”的名声才专门到巴尔的摩寻找,伊桑不过是他的跳板。
这个思路反而更加合理,如果瑞尔对自己的来历没有撒谎的话,身为堪萨斯的小镇医生,怎么会认识远在纽约州郊区的农户之子呢?
看来并非早就认识,而是刻意接近。
不过这些推测也仅是推测,并无实际证据支撑,相比之下最有说服力的还是青年那副对人类漠不关心的表情。
那种并不将自己归于人类范畴的、冷漠的、无所谓的,甚至带着某种处于食物链之上俯视猎物的情绪——这可不是靠演技就能装出来的。
简而言之,这人绝不是个好东西。
刻意将自己向咒灵那一面靠拢的阿真成功瞒过了心理医生的眼睛,或者说,他现在的状态本就半真半假,咒术界又没什么正常人。
阿真参考日式疯批们的精神状态,以攀比“战绩”为理由一步步套出汉尼拔的犯罪史。
“我以为您是个很有艺术感的人,但您的做法真是太让人失望了。我们才认识了一天,您就这样草率地冲我下手,是巴尔的摩的警方太过废物才让您有了这样的信心吗?”
汉尼拔可太清楚怎样激怒这样自命不凡的年轻人了,他以一种权威者的姿态去否定他,又带着几分年长者的纵容和怜悯:“不,孩子,艺术可不像你理解的那么简单。”
当人陷入过激的情绪当中就更容易出现失误,他也就更有机会脱身,尤其对这间地下室,他可比青年要熟悉的多。
青年果然开始生气:“就你?你能有什么值得称道的艺术?”
于是汉尼拔一边跟他分享自己“做人的艺术”拖延时间,一边悄悄从袖中摸出刀片开始切割捆缚自己的绳索。
刚开始青年还情绪激动地和他辩论各种杀人手法,甚至亲手拿刀切开那条冷冻的手臂示范,但随着他的讲述,青年又慢慢沉默下来。
然而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脱身计划上的汉尼拔并未第一时间注意到他的异样——他马上就能把绳索割断,而旁边的某个抽屉中正好藏着一把枪。
徒手肉搏打不过青年,拿着热武器总不至于再失败。
可惜,他没能成功实践他的想法。
***
“看来您真的很用心。”
阿真的声音轻飘飘的,被地下室的回音衬托出一种幽幽的感觉。
如何选取“食材”,如何设计杀人手法,再到最后如何端上餐桌,汉尼拔的讲述冷静又客观,就好像他真的在做普通的菜肴,而不是杀害自己的同类。
阿真听着这些过程,感觉自己模拟出的体温都随之冷了下去。
……人类啊,真是一种比咒灵还要残忍的生物。
“既然您如此喜欢‘做人’,不如就再多吃一点吧。”
他捏起自己从“手臂”上切下的属于分身的咒力填充物,又在其中加入了一点点灵魂,然后上前粗暴地塞进了食人魔的口中。
汉尼拔:!!!
武力值碾压之下,他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塞了一嘴冰冻的生肉,饶是他对食人并不排斥,也不代表他愿意接受这样的“投喂”。
但在暴力之下他被迫吞了下去,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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