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忽然想起来吃鹅了?”谢让不禁笑道,“行,等下了山,就带你去吃大鹅。”
小姑娘安心躺下了。谢让起身换到椅子上坐,打地铺其实也不敢睡踏实,他索性就打算这么坐一夜算了。
叶云岫却睡得很踏实,踏踏实实睡了一觉。
旭日东升,人间四月天,山间的清晨格外舒畅。谢让起身打开门,一眼便看到两个妇人在不远处探头探脑,见他开门,其中一个福身行了个礼,便匆匆离开了,另一个则提着水桶,殷勤地小跑过来。
“公子和女大王起来了?我给您拿水洗漱。”
“给我吧,辛苦你们了。”谢让接过水桶,问道,“刚才那位,不是昨晚见过的?”
“对,她是今早二当家叫来的,让她给两位大王做饭的。”那妇人说,“昨晚那个,她邻居要生了,一同逃荒来的同乡,生了一夜也没生出来,只怕是凶险,她回去看看了。”
谢让望着山间郁郁葱葱的树木,总有一种割裂之感,仿佛这不是在山匪窝里,都只是寻常的人间烟火罢了。
“可有稳婆和郎中?”他随口问道。
“嗐,公子说笑了,我们穷苦人家,生孩子找个有经验的年长妇人照看一下就行了,生过几胎的妇人自己就能给自己接生,总归瓜熟蒂落,不顺当那也是命。再说这山高路远的,哪里找稳婆和郎中,找了人家也不敢来啊。”
“山寨里妇女和小孩多吗?”
“不算多,拖家带口的人约莫占了一小半,大都是去年来的。”妇人道。
谢让心说,那也不少了。真不知道这些老弱妇孺,在山寨里是怎么生活的。
他拎了水进屋,叶云岫也醒了,又坐在床上皱着小脸,郁郁不乐的样子。如今谢让已经习惯了她的起床气,轻易不用管,也别催她,由着她自己缓缓,一会子就好了。
“吵醒你了?”谢让笑问。
叶云岫没搭理他,发会儿呆,半晌打了个哈欠,停了停,磨磨唧唧爬下床。
谢让先洗漱完毕,端着盆出去泼水,俞虎已经来到门口,见到他一抱拳:“谢公子早。”
“早。”谢让顿了顿,还是没忍住问道,“听说山寨有个妇人要生产了?”
“是有听说。”俞虎道,“这些妇道人家,这种事怎么也拿来跟您唠叨。”
谢让说道:“大小两条命呢,若真是不顺,还是赶紧想法子,便不好请郎中上山,好歹给她抓两副药来。”
俞虎拘谨一下,挠头道:“郎中哪敢上我们这来呀,那……我叫人下山去给她抓药。”
俞虎刚走,刚才另一个妇人便送了早饭来,一只小砂锅装着粟米粥,四个白馒头,和两碟腌制的小菜,看着虽然简单,却也素净。
“没想到这山寨也是够混乱的。”谢让把筷子递给叶云岫,问道,“吃了饭我们就该下山了,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叶云岫摇头,她在这时空连地名都不知道几个,又懒,又宅,哪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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