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袍,大声道:“各位临阳军的兄弟,玉峰寨不滥杀无辜,你们也是身不由己受翼王驱使,寨主慈悲今日饶你们一死,你们当知道好歹,只要不傻就各自逃命回家去吧,别再给翼王那祸国殃民的狗贼卖命了。”
俘兵们带到附近的林子里一处看管,几十人一组被连环绳结捆到一起,像一长串粽子。看守他们的五百人在队长指挥下,有条不紊地分作三班,持刀警戒轮流看守。不轮值的士兵就地坐下休息,喝水吃东西,说说笑笑。
他们之中有不少人原本都是翼王军中的同袍,其中竟还有认识的,竟然聊起了天来。
“原来你们投靠了玉峰寨山匪?还说你们死了呢。”
“呸,你才死了呢,我们好得很。”
“你们怎能投降了玉峰寨山匪呢,调头就来打咱们,也忒狠了吧。”
“打你们是好的,你们还给翼王卖命,那翼王他糟践老百姓,他干的那叫人事儿吗?咱们玉峰寨从来不糟践老百姓,咱们陵州百姓都拥护咱们。”
有人说着说着就嘚瑟起来,叫那些俘兵:“来来,你瞅瞅我这身上的棉衣,你们人在北地冻成狗,你们穿过这么厚实的棉衣?你再摸摸我背包这棉被,一入秋都发了新被服,大当家给咱们准备的这棉衣也太厚了,急行军都热得冒汗。”
“你们在玉峰寨真有那么好?”
“你还不信?来来来,我给你看看我带的这干粮,咱们出征前山寨给准备的干粮都是白面大饼,烙得两面焦香,里头咸菜都夹好了的,还有咸鸡蛋呢,大当家生怕咱们出征吃不好。咱们在山寨天天吃得饱吃得好,一天最少有一顿肉,你们有吗?”
“哎,我那个同乡,就跟你一处的那个张老四你还知道不,他怎么样了,还活着吧?”
“他呀,他可不要太好。他一个老兵五十好几了,如今不当兵了,精简到总务部做后勤,到后山种菜养鸡去了,咱们大当家恩待老兵,就给他们干点儿轻松活,拿着跟咱们一样的伙食津贴,整天小日子那个逍遥。我吃这咸鸡蛋没准就是他养的。”
玉峰寨这边的兵越说越来劲,聊天的俘兵看着那白面大饼和咸鸡蛋咽唾沫。
俘兵们原本都是普通士兵,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双方越聊越热络了。
“哎,听说你们那玉峰寨女首领,面如夜叉,力大无穷,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真的假的?”
“呸,胡扯八道!”玉峰寨的兵骂,“你刚才是没看见咱们寨主吧,咱们寨主长得像神仙,心肠像菩萨!她明明都没杀你了,你还敢说她心狠手辣。咱们寨主军纪严明,咱们大当家待人也好,咱们山寨从来没人欺凌小兵。”
玉峰寨的兵显摆了半天,劝告道:“你们也别着急,寨主既然不杀你们,你们就在这老实呆两日,两日后咱们就走了,你们自己只要不是太笨,慢慢总该能弄开绳索,都赶紧逃命去吧,可别给翼王卖命了。一个个糊涂虫,你也不想想,你在边关从军打仗,翼王放匈奴人进来残杀你的父老乡亲。”
旁边又有人嗤笑道:“他们倒是想给翼王卖命呢,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翼王治军严苛,他们丢了粮草还当了俘兵,敢回去翼王恐怕先杀他们的头。”
“对呀,只能想法子逃命了。”俘兵们心有戚戚焉。
可眼下这乱世纷纷,哪里去逃命,许多人有家也归不得呀,万一回到家再被官府当逃兵抓起来,不抓逃兵也可能被抓去当民夫、服徭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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